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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沸沸揚揚了好一段時間,封教授手底下數不盡的優秀子弟,就數阿忌最廣受舞迷喜愛。

沒有人能跳得比他更好。安採妮以十一年的芭蕾舞齡,以及多年欣賞現代舞的經驗百分百確定:He is the best只有去欣賞他華美的舞藝,才能滌去她連日來長途奔波,公務纏身之苦。

一走進國家劇院,她心頭的煩惱便一掃而空,再要緊的事,也得等她看完這出舞作再說。

“阿忌,再五分鐘上場。”封明廉的吼聲隨著前臺觀眾越來越多而逐漸上揚。

今兒個天氣冷得嚇人,舞者們上好彩妝,全都罩上外衣,等待音樂響起後再脫去,一一出場。

“阿忌,把你的花堆到衣箱下面去。”

每回均是如此,尚未上臺表演呢,那些熱情的舞迷們就迫不急待的把一束束價值不菲的鮮花送到後臺來,以為這樣就能獲得阿忌的青睞。拜託,他忙都忙死了,而且那麼多人,他哪記得誰是誰呀!

柔美的管絃樂中,只見阿忌拉開雙臂,陷下冥思,對於封明廉的呼叫,根本充耳不聞。

阿忌是他的藝名,團員則喜歡尊稱他忌哥,而事實上,在舞團內,沒有幾個人知道他的真實姓名身份,甚至年齡。封明廉把他當成私人財寶一樣,不管媒體如何追問,她就是三緘其口,不肯洩露阿忌的家世背景。

但那並不意味在課堂上,或練習的時候,他能比別人懶散,抑或享有特殊待遇,相反的,她對他更是格外來歷。

“先生,觀眾是不能到後臺來的,請你們——”劇務的話只說到一半,就被五六名面色不善的陌生人推倒在地,哐啷響聲,大夥全愕然一驚。

來者直接走到阿忌身旁,口氣低沉的跟他說:“請你跟我們回去。”

阿忌冷靜的瞟了他們一眼,煥發飛揚的絕色容顏倏然冷斂。

“我爸爸叫你們來的?”

“是的,他希望你取消所有的演出。”來人跟他說話時倒是頗客氣。

“辦不到。”阿忌手勁強大的把帶頭的中年男子推出後臺,陰鷙的瞪著他說:“回去告訴他,豹仔已經死了。”

“什麼?”中年男子不解地想要追問,木門已砰一聲給關上。

全部的人都盯著阿忌看。

封明廉開口了,“延遲八分鐘了,是照常演出,還是賠錢了事?”她悄悄拉開簾幕一角,望著滿座的觀眾,眉頭皺得已經不能再緊。

“開幕。”阿忌說。

後臺興起一陣低呼,大家不約而同的鬆了一口氣。緊接著,燈光在阿忌出場後便追逐著他,觀眾席響起如雷的掌聲。

安採妮坐在貴賓席上,一雙水眸瞬也不瞬地凝向舞臺上的魅影,霎時感到迷炫,依稀見到五彩奪目的霞虹,薄薄一層雲霧縹緲其中,無限愜意,無限溫暖,每一個舉手投足,都像母親的撫慰,深深觸及她的心田深處。

她是愛上了一個舞者,還是愛上了一個幻影?如此著迷,渾然忘我……

濃厚彩妝下的他,會是一張怎樣的容顏?

安採妮的神魂隨著場中翩然躍動的阿忌恣意遊蕩,變得了塵世中一的抹水霧。

舞劇的末段,扮演銀色使者的阿忌,赫然從舞臺上躍向觀眾席,轉瞬來到安採妮面前,他以天神之姿,執起她白皙的纖手,輕吻了一下,引起眾人譁然。

安採妮尚未反應過來,他已飄然回到舞臺上,一時掌聲如潮水般自後頭湧來,大廳燈光驟亮,激動的舞迷頻頻喊著他的名字。

就在那一刻,安採妮清楚看到他的目光投往坐在第一排的她。

抱著足以將他淹沒的獻花,在最後一次謝幕時,他的目光和她終於交接成一線。

長安東路上,一棟二十層的辦公大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