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上不僅沒有絲毫的戾氣,笑容還份外的甜美,令兩人猶為不解,此刻聞言,他們忙不迭地說道:“我們是附近村子的村民,恰好在溪邊捕魚,不知怎麼的就被抓到這裡來了……將軍,這一定是場誤會。”
聽他們稱呼自己為將軍,火瞳很開心地笑了起來,交叉著手指,笑嘻嘻地說道:“你們真得只是村民?”
“對,對。”
“這麼說來……還真是誤會了呢。”
周筠此時立在火瞳身旁,聞言不禁有些擔心,生怕火瞳會不會因為涉世未深而被他們給騙了過去。她雙唇才微啟,記起月凜的命令,便緊抿著唇沉默了下來。
被抓來的兩人見火瞳臉上始終流lou著笑意,心稍稍安定了一下,連忙不住地點頭應道:“是,是。”
火瞳依然笑著,“是什麼?”不等他們開口,她的臉色忽然一沉,“你們想說是我弄錯了對不對?”
她的臉色忽變,令兩人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火瞳輕哼一聲,似是喃喃自語地說道:“要真是把村民給不小心抓來的話,以軍紀來論處我可會很倒黴的耶……周筠,你說怎麼辦?”
周筠此時已然明白了火瞳的用意,雖覺得她實在有些貪玩,那緊繃的臉還是稍稍有些舒展,只不過語氣還是一貫的一板一眼,“若真是犯了這麼大的錯誤,依照軍規,您得受五十庭杖。”
“這下可麻煩了。”火瞳裝模作樣地想了一會兒,忽然打了個響指說道,“這麼說來,只有一個辦法……周筠,把他們兩個拉下去殺了滅口,這麼一來這件事情就不會傳回去了,我也不必受罰……果然是好辦法吧。”
兩人沒想到她會突然這麼說,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他們倆初被擒時雖有想過這趟將難逃一死,但是人都會有求生的**,眼瞧著危月的主將似乎很好說話的樣子,這種**更是源源不斷地湧了上來,可是……她那漫不經心的一句話令他們頓時就好像被從高處重重地推了下來一樣。
對於時刻征戰於殺場之上的人來說,死亡有的時候其實並沒有那麼可怕,最最可怕的卻是在生與死之間搖擺,心理所受到壓力往往會將對死亡的恐懼無限的放大。
他們兩人此時就是這麼情況,才剛剛觸碰到生機卻又被推向死地,此時的懼意實在比初被擒時要更甚許多。
兩人的手腳都不禁冰冷起來……他們怎麼能夠想到危月的軍紀居然會這麼的嚴。
看著匍匐在地,瑟瑟發抖的兩人,火瞳略略彎起了唇角,她想玩的正是心理戰。因此,對於周筠與她一唱一喝實在是非常滿意,忽然發現周筠倒也不是真這麼的死板。
火瞳揮了揮手,“帶下去吧,記得,把屍體處理的乾淨點……若是留下什麼蛛絲馬跡被發現的話,可不是我一個人受罰就能了事的。”
“瞳小姐,這麼做恐怕不太好。”
耳邊忽然響起的女聲,讓地上的兩人頓時有種天籟之音的感覺。
周筠強忍著笑意,面無表情地說道:“把他們兩個帶來這裡早已有不少人看在眼裡,恐怕您不能這般隨意處置。”
兩人的眼前再次浮現出一絲生機,他們忙不迭地在那裡直點頭。
“這有什麼大不了的。”火瞳滿不在乎地說道,“把他們當作是容國的探子給處決了不就行了。”
兩人慾哭無淚,緊緊繃著的神情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會垮掉。
“但殿下有命,若我們截獲容國的探子必須得速速將其送去瑥城,若是以這個為藉口來加以處置……”
“管那麼多幹嘛……到時候找個理由矇混過去,總比我挨庭杖要好吧。”火瞳說著已下了決定,“就這麼辦吧,把人給帶下去,弄得乾淨點。”
“末將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