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並不是為了監督那兩人是否能夠安然送進大牢。
他只是去見一個人。
待段宇軒跨入大堂,便見一白衣男子搖著手中摺扇,笑意盎然地迎出。
來人那未做任何束縛的長髮,風中,肆意飄揚。狹長鳳眼,湛湛,無盡妖嬈隱匿其中。白皙瘦削臉蛋,頎長微瘦身影,恁是讓人覺其只是一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
但那斜入雲鬢的劍眉,卻無可抑制地溢位點點常人很難擁有的凜冽氣質。
他,名喚林笙竹。
殿閣大學士林家榮長子。
身任,領侍衛內大臣。
只見著他在段宇軒跟前站定,收攏手中摺扇,很是有模有樣地行禮,“拜見王爺!”只有那盡是風情的鳳眼中,洩露出了行禮時的漫不經心。
“免禮!”段宇軒隨意地揮了揮手。
“不知王爺大駕光臨所為何來呢?”林笙竹重又開啟摺扇,笑吟吟地問出。
段宇軒斜了林笙竹一眼,道:“侍衛長,無需與本王打馬虎眼。”素來,領侍衛內大臣都由剛毅武官執掌,而這一任,卻硬是一位看似毫無威懾力的白淨公子哥。
話雖如此,林笙竹的功夫與手段確是不容小覷。那張笑面虎般的面容,多多少少能讓對手產生懈怠情緒以致掉以輕心。
林笙竹甩甩寬寬鑲邊水袖,輕笑間,不無隨意地說道,“王爺,那兩人既然已進刑部大牢,微臣自會稟明聖上。您著實無需擔心。”鳳眼裡,有的只是漫不經心的風情。
“本王此番前來,只是想與侍衛長說一聲,此事與使臣趙子翔毫無關係,你斷不能為難與他。”段宇軒說道。自刺客被抓開始,趙子翔便沒有再出現。段宇軒能理解,子翔應是怕他為難才不出面的吧!
林笙竹眉眼微挑,笑道:“何時,王爺也這般關心人了?”對於結拜的兄弟倒是挺維護的,那對自己的結髮之妻為何就那般決絕!他雖是林笙筱的兄長,卻無法也無立場插手王府的家務事。若不然,為了他的小妹,他估計要與段宇軒過上好幾招了。
“這個侍衛長無需管。”段宇軒說道,“那與下毒之事有關之人本王已交給侍衛長,餘下的,便由你親自處理了。”說完,段宇軒便甩過衣袂,掉頭離開了。
林笙竹望著漸行漸遠的背影,若有似無地嘴角微揚,看來那趙子翔還是有點名堂的,竟煩勞堂堂王爺親自跑一趟了。
直到段宇軒背影消失在視線,林笙竹才轉身跨入大堂之內。
那烏黑長髮,糾結著白衣緞帶,在風中,恣意揚過……
[南國府邸有情起:第二十七章 青竹瑟瑟笙歌起]
落日閣,在王府一僻靜的角落。說實話,這地方要比那廂房好的多,除卻人氣少了點,氣氛沉悶壓抑了點,閣中空曠駭人了點,其餘的,甚好,至少無需擔心吃喝,無需擔心有人陷害,無需擔心他人臉色。
這是藍羽進入落日閣後的第一感觸。
似乎有點自欺欺人的味道。若不然,心間產生的不甘與酸澀是為何?
晌午時候被關,現下已是傍晚,漫長白日裡,安筠三人也來過,但除了送飯之外,其餘的,一概沒被允許。更不消說留下陪她這位苦命王妃了。
也是,堂堂王爺的命令,誰敢違抗!
夜幕拉下不久,藍羽無事可做,便爬上了床。躺著,躺著,竟漸漸開始犯迷糊,於是,便安逸地打起盹來。
屋內,空曠,漆黑。只從床旁的窗戶縫隙裡,洩進點點斑駁月光,稍稍點亮了這個有些許落寞的冰冷房間。
過去許久,那已被關實的窗戶悄然開啟,皎潔月光乘機翻入,室內,有瞬間的光亮,那光亮中,有一道人影輕盈躍入。
空中,忽地劃過一道亮光。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