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的新帝很深有關。政治,從來都是如此殘酷。前布政使只是被貶到巴蜀去,已經是祖墳冒青煙了。起碼保住了官身不是?
崔貫之既然是這樣上的位,胳膊肘肯定得朝信安王府拐,沒的說。布政使為一省之首,古州知府再牛也越不過他頭上去。
現在形勢微妙,她就沒下樓用早餐。梳洗後,巧珍將她那份早餐端了過來。
今天舒綠的早餐是藕粉和酥油小卷,還有一碟子糖蒸糕。和許多女孩子一樣,舒綠的口味還是偏甜,對甜食有著特別的喜愛。
“小姐,不好了”
巧英本來是去樓下提熱水替舒綠泡茶的,結果卻慌慌張張跑了進來。
“什麼不好了?”舒綠倒沒有激動,只是詫異地看了看巧英。
“好多官兵啊,都圍著咱們的船呢。”
“是嗎?”
舒綠低下頭吃完最後一口糖蒸糕,拿過巾子擦手。
“嗯,追兵也應該到了。”
巧英快急得哭出來了,她剛才在甲板上看了一眼,嚇得腿都軟了。好像有五六艘船啊,上頭都是凶神惡煞的官兵,要是那些人一起衝上來……
“別怕。”舒綠笑得很淡定。
她倒不是膽子特別大,而是知道那些官兵不敢真的衝過來,起碼現在不敢。
他們手裡,可抓著很寶貴的人質呢。
“沒事的,咱們就在屋裡好好待著吧,外頭的事咱們也管不了。”舒綠推桌而起,讓巧珍過來收拾桌上的餐具。
巧英和巧珍本來都好害怕,見小姐如此鎮定,慢慢的才又安下心來。自家小姐可不是普通人,她能這樣鎮定,肯定是有鎮定的理由。
兩人努力平靜下來,各自幹活去了。巧珍收拾著桌面,巧英端過手盆來伺候舒綠洗手。舒綠洗了手,又吩咐二人將夏涵送她的那個新香爐取出來。
什麼?這種時候了,小姐反而還要品香解悶?
唉,小姐,您也太淡定了吧。
就像舒綠所預料的一樣,朱知府儘管暴跳如雷,卻不敢真的立刻帶人衝過來。
因為就在他們幾艘船合攏包圍的時候,他就看到自己的寶貝兒子,被一個身材高壯、長得兩撇小鬍子的青年男子拖上了甲板。
萬里一手拖著被捆得結結實實的朱衙內來到展眉身邊——該衙內的大名叫朱嘉佑,這是昨晚展眉順便問出來的,用一塊朱衙內平時絕瞧不上的烙餅做交換。當然那烙餅裡是夾滿了舒綠所給的,會殘害朱衙內“終身性福”的藥粉。不過看朱衙內吃得這麼香甜,展眉就覺得很開心。
朱嘉佑……乍一看這名字真是沒啥大問題。不過展眉馬上聯想到了“豬加油”這種喜感的諧音。
此時的“豬加油”同學也看到了對面船上的親爹,眼淚那個嘩嘩的流啊,身子立刻狂扭不止。要不是嘴巴被堵得嚴嚴實實,他早就叫爹叫娘了。
突然,朱嘉佑的身子一僵,面朝地下直挺挺地倒在了甲板上。萬里很不耐煩地抖了抖手。他才不想一直拖著這小子,就拿一根銀針紮了讓他可以老實點的穴位。
“佑兒”
朱知府失態地大吼一聲,渾身顫抖不止。
“你們這些江洋大盜,居然敢冒充王府家人,脅持朝廷命官家眷速速將人放了”
“你是何人?”
展眉明知故問。
這朱知府長得挺正常的啊,為什麼生出個兒子來這麼難看。
朱知府怒不可遏:“本官是古州知府,前來捉拿爾等逃犯”
“請你說話謹慎點。”展眉的眉毛都沒動一下。
“你是古州知府,沒有上級命令,怎可擅離轄地?”萬里突然冒出一句。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