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還是愈走愈遠,生活愈加糜爛,愈加暗無天日……
他點點頭,“是我對不起你……”
對不起三個字,往往是最蒼白的彌補,可是,於這二人,卻有著些微的輔助作用,讓兩人之間堅硬的屏障不那麼難以打破。
事已至此,她只能嘆息。
這幾日,思來想去,每個問題都想得透徹了,也不再糾結那些對與錯,苦笑之後,憐憫地看著她,“範仲,其實我們本質上是同一種人,非但愛上的是同一個人,就連固執這一特質都是一樣的,不一樣的是,我愛在明處,你愛在暗處,所以,我的傷也在明處,而你的傷,在暗處。這樣的結果便是,我的傷比較容易治癒,而你的……”
她搖搖頭,沒有說下去。從此以後,她解脫了,自由了,可以飛翔了,而他,還仍然在他陰暗的世界裡固步自封,甚至,連表達的資格也沒有……
“範仲,你比我更可憐……”她笑,“世人就有這麼俗氣,可憐蟲一旦發現比自己更可憐的人,馬上就會五十步笑百步地幸災樂禍了……”
這句話,有些許玩笑的意味,他也笑了,雖然笑得苦澀。
“對不起。”他還是這三個字,“如果你回家他們問起,你怎麼說好就怎麼說,全推給我吧。”
“本來就全是你的錯啊!”她笑著說。
他亦再度一笑,點頭,“是。還有我爸媽,不要怪他們,他們唯一的錯,是運氣不好有我這麼個不成器的兒子。”
她亦點頭。上學的時候就聽說過同性,也知道一些同性,那時候對此的態度是表示理解,可一旦自己的丈夫也是,那就無法理解了,這三年裡,關注過許多的貼吧,也看過許多同性故事,裡面的血淚與辛酸,讓她常常哭到不能成寐,至於父母們的泣血心聲,她更是明白,但凡只要兒子有一點希望迴歸軌道,哪怕付出老命也願意……
倒是她,常常把對範仲的無可奈何和埋怨憎恨轉加到他爸媽身上,無端讓二老受了許多委屈……
“範仲,我是死過一次的人了,如今活著,就是新的生命,過去的一切我不會再怨任何人,因為埋怨就等於記恨,記恨就等於不放過自己,我不會再讓自己陷進這個漩渦裡面,我會輕輕鬆鬆地活著,倒是你,你還是顧著你自己吧……”
他的手指握著水杯,看著自己的指腹擠壓變形,頭也不抬地說,“不必提我。我很好。”
她聽了之後,低嘆,“範仲,你相不相信,我是最瞭解你的那個人?我說過,我們是同一種人。其實,我從來就不歧視同性的愛,只不過,無法接受自己的丈夫是同性而已,如果我們不是夫妻,或者,我會成為你的朋友,甚至是知己。”
他盯著水杯,唇角隱隱的笑,“我不是好人。”
“是!我也沒說你是好人!言盡於此了,我滿血復活,你自己好自為之吧,壞人!”她準備離開。
他準備買單,她卻道,“你還是先吃點吧,壞人!我先走了。”
他沒有再去送她,只道,“以後……如果有什麼困難,可以來找我,錢什麼的,不成問題……”
“我不缺錢!如果你是怕我回孃家日子不好若,你留給我的,也足夠我下半輩子無憂無慮了,再見,範仲。”她走了,再也沒有回頭。
而他,仍舊招來了服務員買單,並沒有再吃一口,出門開車,朝著和她相反的方向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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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舊歡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