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護的人跟自己一起死?你可真夠混蛋的!”
他怔然……
或者,是他小學的時候就聽錯了?
“所以,你到現在還沒參透他的心!我坐在這裡是不是跟你浪費時間?”宋子衡對他幾乎嗤之以鼻。
宋子衡雖然如此說著,卻沒有離開的意思,繼續給他倒酒,繼續和他對飲,話也越來越多,說他的母親,他的家庭,說宋成徽,說他親手結束宋成徽命運矛盾的心情……
宋子衡,也是很需要一個傾訴物件的吧,他還那麼年輕,卻有著跟別人不一樣的人生,不一樣的愛情,心理的承載能力有限……
蕭伊庭給他當了一次聽眾的同時,自己也說了比平時多許多的話,只是,他只是說範仲,宋子衡從他這裡也只喜歡聽範仲,然而說到最後,他終究是迷糊了,範仲和妹妹,不斷交替,宋子衡也沒指出來,或者,根本就沒有認真聽他講話,他們倆今天坐在這裡,原就不指望對方能給予自己什麼,就像兩隻命運相似的風中留鳥,依偎著取取暖而已……
這一場酒,喝了個通宵,一直到酒吧燈滅,自然光滲透進來,兩人才恍然發覺,已是天亮……
宋子衡舉起杯來,對他說,“來,最後一杯,幹掉!”
蕭伊庭並不含糊,和他碰完杯之後,一口喝乾了。
“這是我最後一次喝酒,以後我不會再喝了,因為他不喜歡。”宋子衡看著他,微微一笑,“他最喜歡的,是我笑起來的樣子,他說,乾淨透明得像個孩子,所以,我會永遠這樣笑給他看。你呢?”
他?
蕭伊庭一聲苦笑,酒沒味,心裡卻泛著苦水,大約逝去的愛人都希望自己留在世上的另一半能笑著過完以後的人生,可是,這有多難啊……
他點點頭,“我已經在學習笑了……”他每天都在微笑的,不是嗎?
“好吧,再見!你買單!”宋子衡站起來,身體微微晃了晃,顯然有些暈,他撐住桌子,嘆道,“不能開車回去了,他最討厭我酒後飆車,這是他唯一不肯縱容我的……”
蕭伊庭看著他搖搖晃晃的出去,招手叫侍應來買單,侍應報給他一個價格,他略驚訝,“這麼少?”
他看著桌上,他們喝掉的一堆,怎麼也不止這個價……
侍應說,“就最開始幾瓶是真酒,後來,老闆讓給你們換白開……”
呵!這世間還是好人多啊……
<;/p“老闆和範先生認識,也知道他的事,擔心小宋……”侍應補充道。
原來如此……
他就說了,怎麼喝到後來,全無感覺,看來,他其實還是醉了的,至少生理上是醉了,否則,怎麼會嘗不出白開水來?至於,心理上的醉和不醉,他自己也分不清了……
他買了單,驟然從座位上站起來,也感到有些眩暈。
支撐著走出酒吧,沒開車,叫了輛出租,直接回律所去了。
宋子衡從此放下酒杯,即將遠赴荷蘭開始新的人生了,而他的人生,也還要繼續,不會去荷蘭,也不會去他地,只在這舊故里,守著那些老故事,一天一天的,和回憶一起,走到結局……
時間尚早,律所應該還沒人,剛到門口,卻發現走廊上一個小小的身影在擦著牆壁,每一塊瓷磚,都用心地擦拭著,擦得很認真。
他有些醉眼模糊,定了定神細看,這身影有些熟悉……
“誰?”他問。
那人回過頭來,原來,是小魚……
自手術那天之後,他就再也沒有見過小魚,山上播給鄧子聽的那一通電話,是醫生在術後的小魚強烈要求下撥打的,事實上他接到電話的時候,是在趕赴w山的路上,然後錄音錄了下來,那山上,是果真沒有訊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