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雷,屯君子以經綸。”屯之卦象是為雲雷聚,雲行於上,雷動於下。以雨比恩澤,以雷比刑。謂君子觀此卦象和卦名,則善於兼用恩澤與刑罰,以經緯國家。雲雷交動,萬物“初生”,艱難困頓此際,君子當胸懷天下,經略四海大業。”李牧看著卦象,眼神希夷。
“小友,酒可喝好?”
“喝好。”
“那我坐觀小友佳作!倘若狗屁不通,別怪我潑了你的墨寶。”
“唔!”裴東來此時已經醉意熏天:“甚好,甚好!”
“阿水,研磨。”
提筆而起,有些跌跌撞撞的走到牆壁之前的裴東來凝氣而立。柳浮水在旁認真研磨,心臟噗通!噗通飛快的跳著。
其他人這回再次凝神期待起來,李牧則肆意灑脫的依舊自斟自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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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少爺。出大事了!”
看到自己的貼身小廝突然叫喊著跑過來,正和其他王公子弟休息笑談的呂濤面露不喜:“能出什麼大事?”
小廝趕緊將所見所聞說出,眼神則是飄向裴朵朵。
“什麼?你說我小哥哥被寧馨兒為難,要在醉仙樓題詩?”裴朵朵蹭的起身,當即就朝自己的愛馬跑去。
“白衣卿相李牧跟那位小侯爺同坐飲酒?”
“怪了!怪了!”
“走,看看去。這次怕是要出亂子了!”
“依朵朵的性子,怕是要跟寧馨兒那妖女撕破臉皮了……”
“朵朵,等等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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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鬧!”
知道來龍去脈的寧國公在書房內狠狠一拍桌子,臉帶怒意:“馨兒這丫頭越來越不懂事。給裴家難堪不說,竟然還去激一個娃娃在醉仙樓題詩!若是汙了道林公的墨寶,他裴家武將出身。我寧家,丟不起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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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之間,整個東都都知道燕雲候的那個私生子居然要在醉仙樓題詩。大多如寧國公等朝廷大吏礙於身份,紛紛坐在家中等待。包括三公府內,僕人早就前往醉仙樓而去……
而那些王公子弟,賽馬也罷,詩會、狩獵……什麼事情都給撇下,撒歡的朝醉仙樓趕去。
不少國子監計程車子,也都已經擁堵在了醉仙樓下的街道上。
甚至連宮裡,這個訊息都已經傳散開來。
換如其他儒家名士,那倒也罷了。偏偏一個年不過雙十的少年郎,竟然要幹出這麼破天荒的事情來。
事關前任首輔道林公,此事非同小可!
本來就已經人聲鼎沸的醉仙樓,這會已經被擠的水洩不通。整條街道,都已經塞滿了人。許多人更是跑到了對面的酒肆樓臺,眺望起對面的情況來。
裴東來握筆沾墨之間,整個人忽然湧現出一股氣勢來。
其他人只覺得這小侯爺神色凝重起來,但是本在自斟自飲的李牧竟然也是放在酒杯,雙眼緊盯著裴東來,似乎想要看出些什麼來。
“將進酒!”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
裴東來暢快念出,奮筆疾書。
詩文未全,但那手鐵畫銀鉤已然令在場眾人為之欽佩。倘若不是怕吵了小侯爺的思路,大家怕是早就紛紛拍案叫好開來。
徘徊俯仰,容與風流,剛則鐵畫,媚若銀鉤!
所謂字如其人,小侯爺其書嚴正之氣溢於楮墨。其中隱透險勁秀拔,鷹隼摩空,英俊之氣咄咄逼人。
李牧見詩、見字,那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