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特琴的歡快曲調在酒館流淌。
懶得向空酒館講故事的吟遊詩人隨意彈著琴。
今晚還沒下雨,但延綿的陰雲讓客人們止步,除了酒鬼。
法斯特和往常一樣靠著櫃檯,撇向經過的安南,慵懶的表情漸漸凝固。
“你學會施法了?”
“很明顯嗎?”
“我見過施法者……”
法斯特複雜地說,“他們在魔力枯竭後會顯得飢渴而疲倦。”
安南沒覺得疲倦或飢渴,也沒法想象自己“臉上浮現飢渴”會是什麼表情。
按捺住找面鏡子的衝動,安南猶豫說:“施法成功了但好像又沒成功……”
安南面臨的問題在術士手札裡沒寫。
琴聲停了下來,安南接下來將釋放法術召喚出伍德的事講了一遍,然後問道:“這和伍德幫我加速魔法漩渦有關嗎?”
“你應該問更專業的人,我只是個戰士。”法斯特讓伊芙琳拿來他的外套,“我陪你去趟維克多先生那兒。”
“那酒館的活呢?”安南邊問著邊解開圍裙。
法斯特無奈地說:“你已經是施法者了,居然還想繼續在酒館當服務生?”
安南還沒意識到術士身份會為他帶來什麼。
“準備好了嗎?”
“準備什麼?”
“你今晚回家,天剛亮時會被被吵醒。”
法斯特緩緩講述:
“當你來到窗邊,你會看到以前從沒見過的貴族富商出現在家門口,裝著禮物的馬車堵死了整條街。然後,你過去接觸過的人會像翻垃圾一樣被翻出來,透過他們找到你的喜好和弱點。最後,透過威逼利誘,要麼成為某個家族和富翁的人,要麼為他們工作。”
幾乎在安南將成為術士和失去自由聯絡在一起時,法斯特拍著他的肩膀:“不嚇唬你了,貴族們的手伸不到這裡,起碼在平林鎮,沒人敢和維克多先生搶奪你。”
安南的兩份工作,一個老闆是精英級戰士,一個老闆是瑞坎爾王國前百的法師學徒。
以及法斯特他們一直沒放棄好奇安南的身份——一方面他的外表和最養尊處優的上層人無異,一方面又對常識一無所知。
安南想起一件事:“我成為術士後就和蘇珊大嬸說了。”
“要麼沒人信她說的,要麼她誰也沒告訴。”
安南猜是後者,蘇珊大嬸為了保護他真的會不去炫耀。
“伊芙琳,看好店。”
法斯特回頭囑咐一聲,和安南出門。
趕到富人街,維克多的住宅窗戶還亮著燈光,安南敲響房門不久,提著油燈的維克多先生在睡衣外披著一件大衣開啟房門。
“……你施法了?”
好像誰都可以看出安南的身份。
“嗯……但好像出了些意外。”
維克多先生轉身走進房間,安南和法斯特跟著進去,坐在客廳的木椅上。
“出了什麼事?”
安南將施術但召喚出了伍德的事又說了一遍。
“你的朋友也是術士?”
“什麼意思?”
法斯特沒懂,只有安南知道這是維克多先生在諷刺他之前說“我有一個朋友”。
“你還記得法師和術士施法的區別嗎?”
安南想了想說:“法師需要諸多準備才能釋放法術,術士只需要想象?”
“你的朋友知道原因還來問我?”
“我……想替我的朋友問,該怎麼避免這種錯誤?”
維克多隻是告訴安南,法師構築法術需要成百上千次的失敗。無數法師學徒在這一步遭遇挫折,被攔在可望不可及的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