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天上玉帝南海觀音,這麼多天小晚都沒醒過來,你怎麼不動用你們樂正家族的關係,想想有無其他良策或者良醫!”
“金掌櫃……”樂正禮話未說完,又被金三佰打斷:“聽小晚說你不是武藝高強麼?揍人的必先學會捱揍,你問問你師父什麼的,江湖奇士多,說不定能有辦法。”
樂正禮豁然開朗,覺得金三佰的話很有道理,與其自責,不如想辦法解決。不管結果如何,總得盡力,而不是聽天由命。他起身,驀地給金三佰一個擁抱,撂下一句“謝謝”,便瞬間消失了。
金三佰收回視線,坐於向晚床畔,伸手輕撫向晚的臉。昏迷半月,她顯得更清瘦了。
“這樣睡下去,甘心麼?”
“你向來懂事,一定不會希望看到他們兩兄弟因這事而有了隔閡。”
“你再不醒過來,你的師父真的要被別的女人搶走了。”
“小晚,你真是個傻孩子。”
……
一滴淚悄無聲息的從向晚眼角滑下。這幾日換藥,她頭上的白紗布略往上了些,裹至額頭,露出了眼睛。
“小晚……”金三佰短暫的空白之後,大叫,“傳大夫,傳大夫!”
眾人一陣慌亂,折蘭勾玉第一時間趕至,便命令所有人都退下,房裡只餘他與向晚。
把脈,細細診斷,除了那一滴淚,向晚還是沒有睜眼。折蘭勾玉嘆息,手不由自主的撫上向晚的臉:“還是不願睜眼?”
不是他的藥方與診治無效,向晚的脈像早已表明她有了清醒的條件,只不過是她不願醒過來而已。
“又是杏花時節,我們去看杏花吧。”
良久,向晚都沒有睜眼,只不過眼角又有淚滑下,一顆接著一顆。
“如果你不願醒來,那片杏林便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不如我命人伐了吧。”手指輕拭去她眼角的淚,折蘭勾玉笑如春風,暖暖道。
向晚如扇的睫毛輕顫了顫,折蘭勾玉繼續笑道:“若再不醒來,便命人將天下的杏樹都伐了吧。”
睫毛顫得更厲害,半晌之後,卻是緩緩睜開眼來,晶亮若星,看著折蘭勾玉,忍不住落下淚來。
折蘭勾玉心一悸,直覺高於一切,驀地俯下臉來,便印上了向晚的眼。
“你好,我叫李譽……”
“我喜歡你,可以與你交往麼……”
“我覺得我們挺合適……”
“你不喜歡,我不會勉強你……”
“我們結婚吧……”
“今天註冊登記,我來接你……”
“啊……”
……
“小晚,怎麼了,怎麼了?”折蘭勾玉一驚,感覺到向晚的不對勁,本以為她是被嚇到了,可是看情形顯然不是。
向晚緊咬著唇,皺著眉,似乎很痛苦,昏迷多日身體虛弱,手卻還是提了起來,用力抓著頭上的紗布,無意識的扯著。她根本聽不到折蘭勾玉的聲音,耳邊只聞呼呼聲,似大風颳過,腦中又覺得炸開了般,痛得不行,混亂得不行。
“小晚?小晚?”折蘭勾玉微用力的掰開向晚扯住紗布不放的手,因著她剛才的用力,白紗布上有幾處又細細滲出幾絲血跡來。
折蘭勾玉一手搭脈,另一手緊緊抓著向晚纖細的雙手。向晚掙扎,指甲狠狠掐進折蘭勾玉的手背,行動完全不由自己控制,只痛苦的咬著唇,藉由這些忍受這種從未有過又強烈萬分的頭痛。
“小晚?”
向晚抬眼,臉色煞白,本就虛脫,現在更甚,無力道一聲“師父”,便又暈了過去。
再醒來時,天色已暗。向晚抬眼,房裡置了夜明珠,點了寧神薰香,榻邊小桃打著瞌睡,時間該是不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