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天過去,連雲庇護所總算踏入正軌,安寧寧也逐漸適應自己的角色。 從每天被控心咒折磨數次,減少到一兩天一次。 女孩越來越冷靜,沒事喜歡看著桌子上的檯曆發呆。 這天早上,江宇竟然從她臉上看到開心的表情,不會是受不了打擊傻了吧。 夢梵把剩飯放到地上,安寧寧跪著吃的很開心。 “不想翻盤了?” “我挺好奇的,如果你把我帶回來,會做什麼?”江宇給她立下很多規矩,例如不能用手吃飯。 安寧寧從飯碗裡抬起頭,笑得很甜。 “我這種女人調教起來是不是很無聊。” “你說什麼我都會做,而且會做的更沒有底線。” 女孩舔著地上散落的飯粒,連湯汁都不放過。 吃完乖乖趴在江宇腳下,討好的清理腳趾。 “你要等的人還沒來嗎?”江宇掃過日曆,等的有些不耐煩。 如果不是陳薇來彙報賬目上的缺失,他此刻應該在前往中原省的路上。 安寧寧神情一滯,掩蓋住自己的情緒。 知道又如何,連雲庇護所上供的,可是無敵的存在。 上供這件事,整個庇護所知道的人不超過五個。 “主人,我的表現還不錯吧。”安寧寧沒有回答。 她有精神寄託,一點小小屈辱,根本不放在心上。 “都是做狗,做我的狗不好嗎?” “你為什麼到現在都不願意屈服?” 有一件事一直困擾著他,前世安寧寧為何要背叛他。 末世前很簡單,江宇沒錢沒勢,安寧寧從不甘於做個普通人,離開他早晚的事。 江宇生氣卻能想明白。 鬼龍那件事實在不合理。 安寧寧明知道江宇獲得傳承後依舊會對她言聽計從,為何要在穩贏的局面下把訊息透露給楊明。 楊明可不是一個心慈手軟的人,拿到訊息直接殺人都很正常。 這件事極度不合常理。 事實也是如此,安寧寧在楊明身邊待了不到一年就被拋棄。 後來也就沒了訊息。 “你真想知道。”安寧寧收起討好的假笑,看向江宇的眼神充滿鄙夷。 控心咒時間太短,根本不足以影響心志。 “你太蠢!” “蠢這個字不是很準確,應該說是單純。” “記不記得山上的時候,有人來收地建別墅區。” “你師父和你一樣蠢,道觀所有不動產都放在你名下,幾千萬唾手可得。” “你卻只關心那個老東西有沒有地方住。” “會不會難過。” “你這種人是天生的弱者。” “實力再強也不能給我安全感。” “你說折磨我,十幾天,我連一滴血都沒見過。” “這裡是末世,不是你的道觀,我遇到的孩子都比你狠辣十倍。” “讓我屈服,你不夠格!” 安寧寧說完,觸動控心咒,在地上痛苦的抽搐著。 眼睛死死盯著江宇,沒有一點認輸的模樣。 安寧寧的話讓江宇陷入沉默。 很久很久之前,江宇還不認識左一川,平時接觸的多是最下層的覺醒者。 他們沒有理智,刀劍從不歸鞘,刃上鮮血永不幹涸。 一言不合就會以命相搏,生命在他們眼中一文不值。 無論是別人的命,還是自己的命。 曾幾何時,江宇覺得這就是殺伐果斷。 這些人就是英雄,熱血男兒。 後來他認識了左一川,他從不會熱血,每天笑盈盈的,看著就是個毫無脾氣的老好人。 左一川很少拔刀,一句話卻可以左右數萬人生死。 在他眼裡,全九州不過是一個棋盤,天道傳承在他身上幾乎沒有存在感。 一場戰鬥,如果有必要,幾千上萬人說捨棄便會捨棄,一秒都不會猶豫。 這才是殺伐果斷。 想象中的黑道大佬,滿背紋身,熱血衝殺,講義氣,不畏生死。 真正的黑道大佬,衣著簡單,熱衷慈善,無數光環加身,亦正亦邪。 黑白在他們眼中沒有任何界限。 江宇知道自己和左一川還有很大差距。 他沒有多智近妖的頭腦,也沒有以天下為棋盤的格局。 但他可以依賴控心咒收服一群聰明人幫他打工。 重生前,江宇熱衷於人物傳記。 左一川一直是他模仿的偶像,也是他最忌憚的人。 江宇回過神來,視線最終落在女孩身上,覺得她很可憐。 對於調教這種蠢貨,實在提不起什麼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