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諭不再掩飾聲音,清清冷冷的女聲很好聽。 “我做事不夠用心?”江宇回憶最近行事,除了手段狠辣一點。 天諭交代的事,他自認做的不錯。 “我要走了,作為籌碼和姚家聯姻。” “中原省北淮姚家,你應該也聽說過。” 天諭仍舊帶著兜帽,看不清喜怒,女孩繼續說道。 “我收到訊息,會有人在路上劫殺我,能不能送我一程。” “純粹個人請求,我走之後,權力會盡歸我哥,我也沒有資格再命令你。” 江宇凝視著兜帽中的灰色霧氣,陷入沉思。 除了任天澤,誰會冒險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 就算是任天澤,勝局已定,也沒必要揪著自己的親妹妹不放。 畢竟沒人會把基業交給一個嫁出去的女兒。 “既然不是命令,那就是交易。” “我可以承諾讓你毫髮無損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事成之後,你要回答我一個問題。” 江宇決定把賭注押在天諭身上。 被當做聯姻工具,心裡肯定有怨氣。 只是問一個祭壇的位置,又不是出賣風河,應該問題不大。 如果不配合,出了庇護所,說不說就由不得她了。 “好,成交。” “你要有心理準備,會很危險,我不能保證你能活著回來。” 天諭也不確定對方有多少人,什麼級別。 她有兩個S級保鏢,加上江宇後,A級也有五人,心裡還是很虛。 只能寄希望於姚家接親的隊伍。 “我想起一件事,姚家直系我記得沒有子嗣。” 江宇搜尋記憶,左一川與姚家關係不錯,他去交換過幾次物資。 北淮沒有少主,誰都想吞下這塊肥肉。 “重要嗎?” “一場交易而已,我要嫁的就是姚家家主。” “這場交易,可以換來任家現在最缺的冬衣冬被,據說能裝滿十幾輛卡車。” “我就算不是覺醒者,也還是很值錢的。” 天諭話語中聽不出波瀾,語畢,起身向著江宇鞠了一躬。 對於她來說,已算是極大的禮節。 姚家家主,那顆五十多歲的圓滾滾禿頂肉球。 江宇腦海浮現出他那張油膩的老臉,開始有點同情眼前的女孩。 只是臉上有胎記,當爹的用不著這麼狠吧。 這麼大一個庇護所,沒有幾車冬衣,難道會散了不成。 風河城主多半也是盯上北淮這塊肥肉。 幾車冬衣不過是一塊遮羞布。 女兒一生幸福都能犧牲,真不愧是上流人士。 有夠下流。 “打擾了。”天諭轉身走出房門。 門外兩個保鏢嚴陣以待,對於少主不讓他們跟著的命令很是不滿。 大喜將至,決不能出一點意外,劃破一道口子都會死人。 天諭的突然拜訪,徹底打亂之前的計劃。 又要重新籌劃。 江宇習慣把籌劃用簡單的詞記錄在紙上,每一件必須要做的事,每一個絕不能錯過的寶物。 用一種只有他自己能看懂的字元羅列在紙上,然後根據時間線一一串聯。 重生後,很多事變得不同,很多事件發生也超出預期。 每一個小機率事件都很微妙,放在整個九州所有幸存者身上,就會被無限放大。 “咚咚咚!” 又是一陣敲門聲打斷了他的思緒,小鹿趕緊跑下來開門。 江宇意味深長的看了女孩一眼。 明顯這丫頭一直在聽牆角,都不是秘密,也就隨她去了。 “天澤...少主!” “您裡...面請...”小鹿今日份震驚耗光,跟著主人果真長見識。 風河兩個少主,常人見一面難如登天,一天時間,兩人親自上門拜訪。 小鹿不由得重新審視主人。 實在看不出眼前少年有什麼特異之處,除了有點小帥,眼神酷一點。 哪還有長處。 她一心追隨,不過是為了一餐飽飯。 兩位少主眼光絕不會有問題,看來她攀附上一棵了不得的大樹。 女孩暗暗發誓,決不能再處於被動。 再不進取一點,上桌的機會都沒有。 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沒有親密接觸,能有多少感情。 任天澤對小鹿笑了笑,一副彬彬有禮的模樣。 若不是親眼見過他虐殺身邊侍女,女孩說不定真會被他這張人畜無害的溫柔迷惑。 小鹿點頭行禮,比之前更快的速度消失在二樓。 夢梵全部心思沉浸在小說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