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市街小巷裡。 男孩貼著牆潛行,庇護所有宵禁,除去戰隊,守衛和一部分特權階層。 夜晚任何人不得外出。 集市街在老舊居民區,全是幾十年前蓋得樓房,排水極差,一點小雨都能積水。 蚊蟲肆虐讓人抓狂。 沒有大事,負責集市街的守衛根本不會外出巡邏。 北淮庇護所對底層政策很清晰。 活著,多工作,少消耗,鬧事的弄死,誰對誰錯並不重要。 沒人在乎。 身影在視窗外顯現,裡面的火光映出一副稚嫩臉蛋。 正是診所裡叫小燦的男孩。 李燦,三階,異能黑暗,無等級異能。 十一歲達到三階,很不容易,可惜異能無等級,入城核查時也沒有多少殺傷力。 核查部判定為一般異能,強度定為C級。 C級算是不錯的結果,十五歲成年後可以加入蒐集隊,混口飯吃不難。 側耳傾聽,房間裡的人睡得很熟,男孩翻進視窗。 不多時,裡面傳出一聲悶哼。 接著,便是噗嗤噗嗤的聲音,久久不停。 半小時後,李燦離開,房間門縫處,流出一條紅色小溪。 男孩隱入黑暗,眼神沒有一點波動。 沒有恐懼,也沒有興奮。 ...... 天亮,集市街管理處旁邊一處住宅。 “啊——” 淒厲慘叫聲,一個大男人,滿身是血從房間跑出來。 跑出幾步,跌倒在地,顧不得疼痛,四肢並用向遠處爬去。 臉上的表情扭曲,見鬼一般。 不多時,集市街守衛隊長帶著人到來,看向報信之人,掩飾不住的鄙夷。 老鼠就是老鼠,上不了檯面。 一具屍體嚇成這樣,要不是死的是他表哥,他都懶得親自過來。 這種狗到處都是,死了再找一隻就是。 隊長踏入房間,眼前一幕,讓他差點吐出來。 M的,想想而已。 不用真變成一隻狗吧? 房間裡躺著的是他表哥,那張骨頭上長皮的醜臉很好辨認。 此刻,被人切成屍塊,傷口有腐蝕痕跡。 下手的人狠辣變態,絕對是惡魔級人物。 屍塊他見過很多,不至於失態,這份屍塊很不同。 男子枯瘦的身體分成幾十塊,腿腳折斷,骨骼重新組合,擺成一條狗的形狀。 脖子上拴著狗繩,另一端系在頭頂吊燈上。 狗繩是屍體的腸子。 心肝脾肺一一挖出,擺在地上圍成一圈浸泡在暗紅血液中。 牆上,一張血紅塗鴉鬼臉獰笑著,吐著舌頭,讓人毛骨悚然。 寥寥幾筆,堪稱靈魂級畫手。 鬼臉的舌頭,是真正的舌頭。 他第一次知道,人的舌頭拔下來這麼長。 望著眼前的藝術品,再也忍不住,自己終究還是太年輕。 “嘔——” 庇護所潛入惡魔,不是小事情,趕緊派人去上報。 第二天,上面才有人過來,對集市街的重視可見一斑。 來的是兩個女孩,十八九歲模樣,長得俊俏,穿的很精緻。 末世潛規則,衣服越精緻乾淨,實力地位越高。 隊長不敢怠慢,在後面小心伺候,頭都不敢抬。 鬼知道這兩個小丫頭是哪位大佬的私寵。 在北淮,他連個屁都算不上。 白襯衣女孩捏著鼻子,看來也是見慣大場面的人,對屍體厭惡卻不害怕。 黑色露肩裝女孩更狠,直接上手,擺弄著屍塊。 “伶姐姐,是黑暗能量。” “殘留氣息很微弱。”白襯衣女孩皺起眉頭,眼中光芒流轉。 黑色露肩裝女孩聞言,手指沾血放入口中,閉上眼睛,表情有一分迷醉。 隊長餘光不經意間掃過,差點又吐出來。 鮮血可不乾淨,夾著屎尿,又發酵一天一夜,聞著都讓人作嘔。 “小晴,你追能量,我追味道,打個賭好不好?” “你要是贏了,想要的那件武器,我買給你。”被叫做玲姐姐的女孩狡黠一笑。 小晴一臉防備。 “賭什麼?” “我可不吃那些噁心東西。” “你又想坑我。” 黑衣女孩趴在小晴肩膀上,在她耳邊說了一句悄悄話,小晴臉紅的發燙。 “塗伶,你這個死變態!” “我早晚和你絕交!” “我今天話放在這,你一輩子都找不到男人!” “狗都不想X你!” 小晴說的咬牙切齒,雙腿一蹬,身形化作一支離弦箭矢,消失在遠處。 “哎!” “小丫頭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