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光看著眼前的倒黴蛋,一時不知怎麼辦。 帶她回去,一旦踏入警衛處地牢,活著出來的機會不大,但總要對上面有個交代。 琉光把守衛隊打發走,讓女孩進來房間,關好門,怕她說出不該說的話。 “幾點,在哪?” 女孩遲疑片刻,紅著臉,眼眶裡淚水打轉,聲音很低:“集市街後巷,小衚衕裡。” “我碰到周合就想問他要欠的錢,周合讓我跟他去後巷拿錢。” “他騙我過去,不僅沒拿到錢,還在後巷逼我,當時才晚上八點,經常有人經過。” “看到的人很多。” 琉光不解,岱宗庇護所有法律,犯罪避免不了,敢明目張膽挑釁規矩的真沒幾個。 女孩笑的淒涼:“都知道我是什麼人,誰會多事,又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 “客人有一半願意付錢就很好了。” “我們都是底層的老鼠,哪敢和覺醒者硬來,就算不被打死,傷了身子惹人厭惡也活不下去。” 琉光視線穿過女孩,看了一眼窗外院子,滿園枯草。 白天景色比夜晚荒涼許多。 “你這種小丫頭在末世能活多久?” 女孩忍著眼淚,哽咽道:“誰知道,或許一年,或許一個月。” “我十六歲了,街上的孩子都一樣,除非被人看中帶走,做老鼠長不大的。” “我跟爸爸來岱宗的,他是外城守衛,上個月出城就沒有再回來。” “我沒有異能,也找不到工作。” “餓的實在受不住...” 琉光抬起手幫女孩擦著眼淚,卻怎麼也擦不乾淨。 “如果能每天吃飽飯,只需要幫我洗衣做飯,暖暖床。” “你願不願意跟我走?” “我做的事很危險,不能保證你能活多久。” 女孩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說什麼?” 琉光笑了笑:“我想養個寵物,一個人真的很無聊,跟著我很危險,隨時會死。” 女孩雙眼放光,想立刻答應,想了想眼神暗淡下來,低聲道:“我很髒,比下水道里的老鼠還髒。” 琉光輕輕抱了女孩一下,微笑溫暖起來。 “小事情,我住的地方浴室很大。” “洗乾淨就是。” “我又不是那些噁心的臭男人。” 女孩還是不敢相信:“為什麼是我?” “外面乾淨的女孩多的是,雖然我不知道你是誰,至少比隊長官大。” “什麼寵物找不到。” 琉光臉上的微笑逐漸變得詭異起來:“眼緣這種事,誰說的準呢?” “第一眼看到你,我就很喜歡。”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女孩跪在地上,俯下身子,心中認定了主人,原本用過的名字她不想再提起。 “主人,我姓風,您可以叫我風鈴,小時候爸爸媽媽都是這麼喊我。” 琉光點點頭,把女孩扶起來:“風鈴,很好聽,我叫琉光,從今天起我庇護你。” 風鈴抬起頭,眼神堅定:“主人,我的身體,我的魂魄都是你的。” “永世不變。” 琉光笑了笑,把女孩扶起來:“以後跟著我,乖乖聽話。” “不會再有人敢欺負你。” 有時候,心中僅存的很小一點善念,就能救贖他人。 或者自己。 ...... 琴島庇護所,內城。 三個月轉眼過去,枯黃的樹枝已經發出新芽,天氣一天比一天暖和。 江宇躺在露臺搖椅上打哈欠,陽光溫暖,曬得人提不起精神。 椅子很寬,更像是一張掛在架子上帶靠背的床,巫小白身上蓋著睡袍,露出大片肌膚,躺在旁邊睡得香甜。 搖床輕輕晃動,很是愜意。 江宇叫她來有正事,誰知小丫頭過來就強制開機,口舌太過伶俐,連插嘴的機會都沒有。 “小白,醒醒!” 女孩呢喃一聲,把他的手按住,抱在懷裡,繼續睡覺。 “咚!” 江宇隨手一個爆慄,巫小白摸著頭坐起來,一臉委屈:“主人,很痛的。” 江宇幫她揉了揉:“玩完就睡,你昨晚沒睡覺?” “睡了啊,十一點睡的,不到九點就被你喊過來了,好睏。”女孩打著哈欠,接著抱怨道。 “今天又不是我值日,曉寧若晚死哪去了。” “主人,我要回去補覺,你不用搭理我,我就是個新手小趴菜,真心扛不住。” 小丫頭衣服都沒穿裹著被子就想逃走。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