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小白全身覆蓋鱗甲,連雙眼都藏在透明薄膜後面,雙手爪刺延伸出半米長。 萬魂幡將墨染包裹在其中,小旗子警惕的望著前方隨時準備出手,找個喜歡的主人可不容易。 蚩尤走在最前面,長刀橫在身前,他沒有魂魄自然沒有恐懼。 可惜,一直走到主墓室,寂靜無聲。 守墓機關鏽死了一般,被人踩在頭上都沒反應。 “主人,就這...” “說好的倭國第一神墓呢,墓主是不是躺平了?” 巫小白利爪划著牆壁,聲音刺耳,江宇不由得皺起眉頭,他也想不通。 “小白,如果你躺在家裡睡覺,有人闖進來會怎麼做?” 巫小白想都沒想:“要是那些小丫頭就裝死不開門,主人來的話就去洗個澡。” 呃—— 問錯人了。 “墨染,還是你說吧。” 墨染笑了笑:“陌生人自然不能讓他進來,朋友的話可以進客廳,臥室不行。” 江宇駐足,欣賞著牆上的壁畫,問道:“故鄉有客人來呢?” 墨染還沒回答,墓室中傳來沉悶的男人聲音,帶著幾分蒼涼:“有朋自遠方來。” “自然是不亦樂乎。” 小白做出防禦姿態,蚩尤長刀舉起,小旗子能量澎湃,江宇表情卻舒緩許多。 墓主說漢語,說明他猜對了。 仁德天皇陵埋的誰一直是個謎團,很多史書記載墓主人就是徐福。 多是野史。 不保真,但絕對夠野。 江宇微微屈身行禮,沒有踏足主墓室:“徐先生,多嘴問一句,魂魄還是殘念?” “身份不同,我要說的話自然也會不同。” 墓室中安靜許久,江宇甚至開始懷疑自己猜錯了對方身份。 十幾分鍾後,沉悶聲音再次響起:“幾位不必拘禮,進來吧。” “我只是一縷殘念,沒有什麼忌諱。” 江宇再次行禮,面子功夫做足,恭聲道:“擅自闖入,見諒。” 主墓室中,金碧輝煌,牆上浮雕錯著金銀,極盡奢華,陪葬器具也都是最精緻的器具。 案几上,擺滿華麗瓷器。 虛影坐在案几主位自斟自飲,只是虛影,連幻象都算不上。 徐福放下酒杯,神情有一絲慌亂:“你們不遠千里從九州渡海而來。” “陛下知道了?” 牆上燃著長明燈,火焰微弱。 江宇看著他的表情,試探徐福殘念還剩多少記憶,朗聲道:“陛下很生氣。” “琅琊荒僻之地苦等你數月,不見音訊。” “不妨想一下,聖上得知你在海外倭島自立為王,會有什麼感受。” “你真當大秦鐵騎渡不過這條小水溝。” 酒杯傾倒,徐福慌忙起身,想下跪又放不下天皇的架子,僵持在原地。 猶豫許久,聲音苦澀道:“我還能不能回家。” 江宇笑了:“你覺得呢?” “金銀珠寶沒少拿,童男童女沒少要,你真的想過要回去。” “我不信,陛下也不會信。” 徐福眼神迷茫,記憶越發錯亂,只剩印象最深的片段:“我沒找到不死藥。” “海上也沒有仙山,蓬萊、方丈、瀛洲都沒有,我不敢回去。” “風暴肆虐,桅杆折了。” “登島後只有一片蠻荒之地,一群侏儒野人。” 長明燈爆燃,墓室微微晃動,見殘念情緒不對,再玩下去容易暴走。 江宇深吸一口氣,換了一副嘴臉:“徐大人,我可以送您回家。” “把您的屍骨安葬在九州齊地琅琊郡。” “您的故鄉。” “只是不知道您有沒有興趣做一筆交易,您是過來人,明白橫渡海峽耗費不菲。” “我們來時乘坐的蜃樓被海浪摧毀,再造一艘很難。” 徐福眼中燃起希望,隨即熄滅,語氣失落:“我沒有找到不死藥。” “以陛下的性子,絕不會允許我回歸故土。” “回到九州又如何,還不是挫骨揚灰的下場,被處死的方士我見過太多了。” “我做的局足矣株連九族。” 兩個小丫頭眼睛撲閃撲閃,星光耀眼,滿臉崇拜的看主人表演。 原來末世副本還可以這樣刷。 江宇嘆了口氣,自顧自說著廢話:“倭國很遠,國土貧瘠。” “陛下並沒有興趣東征,除了我,也沒人會知道仁德天皇真實身份。” “回到國都,我會照實說,微臣在海外荒島之上發現徐大人所乘蜃樓殘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