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傑苦笑著搖搖頭,回憶起往事,沉聲道:“你當年救下我,教我不要被無聊的事牽累。” “我記得很清楚。” “如果不是被你點醒,我活不到現在。” “今天我也想問你一句,你說過的話,自己能不能做到?” “苟活在末世,真的有意義嗎?” 方傑沒指望有答案,揮揮手離開議事廳。 江宇一個人坐在房間裡,眼神掙扎。 當年救下方傑似乎是一個錯誤,不管何時何地碰到他,都是一身酒氣,清醒的時間不多。 沒有等三天,太陽還沒下山,陰司使者就來到江宇住處。 兩人藏在斗篷裡,看起來有形有質,不是鬼差。 風鈴泡好茶,輕輕退出書房。 其中一人摘下兜帽,很清爽的一個女孩,眉心紋著詭異刺青,似乎是活物。 刺青顏色鮮豔,紫紅色相間,如同蛇背上的花紋。 紋路纏繞在眉心正中,緩緩扭曲流轉,讓人感覺不到突兀,反而多了幾分神秘感。 女孩眼神微動:“你就是新任岱宗城主?” 江宇愣住,看著眼前的年輕女孩,有點回不過神。 他想象中的交接場景應該是一頓羞辱加威懾,然後踩在腳下讓新人臣服。 最後,再給顆甜棗。 “是,也不是。” 女孩嚴肅道:“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我勸你老實點,我身邊這位可不是吃素的。” 女孩說著,指了指身邊同伴。 兜帽裡傳出一聲冷哼,顯然並不想給女孩面子。 小丫頭聽到,尷尬的笑了笑。 江宇想了想,說:“明天我就會把城主位子讓給安凌,就是前任城主的女兒,你們應該知道。” 女孩沒好氣道:“岱宗庇護所是陰司私產,不是你的玩具。” “由不得你送來送去。” 江宇看著兩人,眼神掩飾不住的欣賞。 兩人精神能量充沛,氣息陰寒,上好的煉魂坯子,弄死讓山茶吞噬掉絕對大補。 女孩被他看的心虛。 出來時沒人告訴她,竟然有色狼敢惦記陰司使者。 女孩眼中露出厭惡,輕輕彎起嘴角笑了笑,看向同伴:“除穢,把他眼睛挖下來踩碎。” “我不喜歡。” 斗篷裡的人無動於衷。 女孩補充道:“別忘了,出來前老大說過讓我做主。” 藏在斗篷裡的使者嘆了口氣,身形扭曲虛化,帶出一道殘影。 斗篷下伸出右手,鋒利纖長的手指以無法捕捉的速度刺向江宇雙眼。 空氣動了一下,就一下,輕的感知不到。 使者回到原地,女孩抬頭望去,表情無比驚懼,只見少年依舊坐在桌前飲茶。 水杯裡的茶水都沒有灑出一滴。 除穢出手了,她看的真切,少年沒有躲閃也沒有反擊,她也看的真切。 滴答! 滴答! 水滴落的聲音,被叫做除穢的使者抬起手臂,一滴血滴在身上。 她的指甲被對方硬生生拔去,卻沒有絲毫察覺。 江宇把指甲放在掌心欣賞,美甲鑲鑽,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很是漂亮。 陰司福利不錯啊。 淺嘗一口清茶,無奈道:“有事說事,沒事滾蛋。” “你們這些小丫頭真就不會好好說話。” 除穢沒有管傷口,任由著手指滴血,語氣冷冽:“你到底是什麼人?” 江宇把玩著指甲,當做挖耳勺掏著耳朵:“別人挖耳朵的時候不能碰。” “要講規矩。” 除穢手微微顫抖,再次問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敢和陰司為敵?” 江宇沒有回答,反問道:“陰司?” “沒聽過,岱宗是我要送給寵物的小玩具,什麼時候成了你們的私產。” “還要不要臉?” 一旁的女孩拉住除穢,她能感受到少年實力很強,甚至不弱於陰司三魂。 硬來很不明智。 女孩勾起嘴角,笑容誘人:“陰司就是陰司。” “在九州存在數千年,或許更久,末世前倒也沒什麼,做些指路引魂的瑣事。” “月殞後,鬼帝收服三魂七魄,十位頂尖傳承者,煉製百餘鬼差,渡化亡魂。” “陰司下轄七座庇護所,人口數十萬,勢力遍佈整個九州。” “我叫非毒,她是除穢,同屬陰司七魄,實力在陰司傳承者中只能算墊底的存在。” 你確定要與陰司為敵?“” 江宇眼中滿是震驚之色,放在桌子上的手微微顫抖,女孩很滿意他的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