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裡不停喝著:“廉王爺還未回來,大阿哥也不在這裡,你們若再敢鬧事,我們可就不客氣了。”
一個帶瓜皮帽的人拱手說道:“我們絕不敢冒犯廉王府,只是想來問問廉王爺或者大阿哥,明明說好內務府每個佐領增甲九十餘副,但是皇上卻說,廉王爺上奏時稱‘包衣批甲食糧之人可以裁減,每一佐領只應留二十四名。’現在就算廉王爺不在,大阿哥是不是應該出來給我們解釋一下?”
才叔面有怒色,道:“這既是皇上的旨意,我家王爺也違抗不得,馬齊大人您也是內務府的一號人物,自然知道宮中的規矩。趁現在官軍還沒來,大家趁早散去,我們廉王府也不追究此事。”
馬齊看著才叔,神色有些動搖,顯然在考慮他的話。
一個青衫人一臉激憤之色,出列嚷道:“廉王爺為了討好皇上,不顧我們這些奴才的死活,反正也活不下去了,就算官軍來了我來保也不怕。”數十人受到他的鼓動,嘴裡也都不乾不淨起來。
才叔眉頭緊皺,顯然十分生氣。素問走過去,不知跟他低聲說著什麼,兩人隨即一起朝府中走去。不料那青衫人突然帶著人衝了過來,一下將素問和才叔撞倒在地上。府中的那些侍衛何時受過這種氣,一湧而上,頓時亂做一團。
我見官兵還不來,心中焦急,這般吵鬧,若是傳了出去,對廉王府的名聲也不好,只有出聲喝道:“都住手!”
吵嚷聲立時止住了。
那青衫人爬到我面前,“奴才來保叩見廉王妃,還求廉王妃為奴才們主持公道!”
我見他就是那真正的鬧事之人,厭煩之至,冷冷地說:“朝廷的事,只有皇上可以做主,我一個婦道人家,被你們一大群人堵在家門口,還能主持什麼公道?你言辭閃爍,一會指責廉王爺,一會指責皇上,朝廷大事豈由你一個奴才來指手畫腳?”
他臉色一變,極力辯道:“奴才沒有絲毫指責皇上和廉王爺的意思,只是可是廉王爺明明已經答應了奴才們,卻又對皇上說出另外一番話,奴才們今天不過想討一個解釋。”
我冷笑,“整個京城都知道廉王爺護送宜太妃的靈柩去了景陵,你如果真想要解釋,為什麼不去景陵要去?再說了,原來你的面子比皇上還要大,廉王爺答應了你,就不能答應皇上了。你比主子還要厲害,又何必自稱奴才。”
內務府的人聽到我這一番話,都不敢做聲,只是伏地磕頭。我又對馬齊說:“今天這事我也不多追究,只當作你們一時糊塗,受人攛掇,你們速速散去便罷。”
來保突然大哭道:“奴才冤枉,奴才對皇上的忠心,天地可鑑,奴才願意一死以明智!”一頭朝門口的石獅子上撞去,後面的人連忙拉住他,有人叫道:“逼死人了,逼死人了……”又擠成一團。
我見好不容易穩定下來的局面又被這人攪亂了,只氣得發暈。
才叔低聲說道:“現在天快黑了,而且局勢太亂,您先去十爺府上,官軍馬上就要來了,這裡交給奴才來處理。”
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我嘆口氣,和素問走到街角處騎上馬,幾個侍衛跟在身後,護送我們過去。
大約中元節不宜外出,沒走多遠,我們竟然又遇到了鬼——玉柱嶽興河率著幾十個彪行大漢,正和我們迎頭撞上。
素問大叫一聲:“保護主子!”
我不及細想,見只有西邊一條出路,立即縱馬奔了過去。玉柱嶽興河可能沒有想到我會二話不說,拍馬就走,一時也沒有追上來,待他反應過來時,護送我的侍衛已經和他們打起來了。
疾馳間,我回頭看了一眼,素問緊緊地跟在我後面,但是也有幾個玉柱嶽興河的人緊追不捨。
我暗暗叫苦,越往西,人就越少,危險就越大。但是如果被他們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