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源不耐點頭,還是不相信她會有銀子。
林綽就聽到了那句不管死活,不管死活…
“拿去。”林源不敢置信地看著她走到櫃子前面,掏出一袋碎銀,迫不及待地去接,她卻沒鬆手,“真不能再便宜點嗎?我的棺材本都在這裡了,要是全給你了,我過幾天就只能打秋風過日子了。”
“不能。”林源一把搶過那錢袋,“你喝西北風關我屁事。”
林源開啟那錢袋一看,竟然還有一錠亮閃閃的二十兩銀錠子,她這輩子還沒拿到過這麼大錠的銀子,立刻眉開眼笑,“老二啊,以後你就是梅小姐的人了,好好伺候著,知不知道?”
林綽看著她走出去,想叫又不敢叫,可是叫了又怎麼樣,他苦笑,聽到林源吆喝人離開的聲音,中氣十足,明顯心情大好。
“你叫什麼?”
梅朔湊到他身邊,他卻像驚弓之鳥,退後了三步,驚恐又防備地看著她。腦子裡只有她那句話不斷重複著,不管死活,不管死活…
梅朔撓頭,這下不好了,好像玩笑開大了。她吸著鼻子,放軟了聲音,“我叫梅朔,你可以叫我朔,阿朔,朔姐姐,隨便你。”
林綽還是看著她,卻不答話。
梅朔只得繼續撓頭,撓得頭皮發疼,半晌,“我去做飯,你,你自己轉轉。”
這屋子小得很,一眼就看得盡,又能有什麼好轉的,林綽在床前站了會,突然意識到,她剛剛說去做飯?她怎麼能去做飯,這該是他乾的事,她買了他,他居然還由著她去做飯。
他一急,就想往廚房去,之前跪得久了,腳下本就無力,撞上了桌腳,跌坐在地上。
梅朔聽到外面的聲音,掀開廚房門口的帳簾出來,“你怎麼了?”她身上還扎著圍裙,手裡拿著菜鏟。這會直接把菜鏟扔在桌上,過來抱他。
林綽正強撐著想自己站起來,冷不防聽到她的聲音,一個害怕又跌坐了下去。
梅朔無視他的掙扎,把他抱到了床上,揭開他的褲腿,林綽下意識地用手扯住,不讓她拉起。
“你幹什麼?”梅朔歪著腦袋問他。
林綽鬆開了手,人都是她買下來的了,還管這些名節的事做什麼,要算的話,她也該是自己的妻主,自己是她的侍了。
“你看看,要你瞎折騰,這下全青了吧,一會要是紫了,看你疼不疼。”梅朔正要起身去拿藥,眼角一瞟,把他褲腿拉得更高,那上面,布著的青紫,何止一個。
“這是…”梅朔眯著眼,板起了臉,林綽瑟縮著向床腳躲去,她拉著他的腳踝把他拖回來,“你不用怕我的。”
她安撫地拍了拍他的背,起身到櫃子裡拿了盒傷藥,塗了一點在他的淤腫塊上,然後輕柔地在那塊地方打圈按摩。
林綽終於偷偷地抬眼看她,這個幾個時辰前還完全是個陌生人的女人,很乾淨的眉眼,整個人透著一股爽朗,不算出眾的五官,卻很耐看,而且是越看越有味道那種,下巴線條分明,像是如刀削一般,嘴唇特別的薄,抿起來只剩下細細一條縫。
“好了,”她收起藥瓶,替他拉上褲腿,見他一副呆呆愣愣的樣子,伸指輕觸他的唇瓣,“看看你,哪裡都是傷,還不好好待著。”她又揉了揉他的腦袋,“乖乖坐著,我繼續去做飯,一會就能吃了。”
“我來。”他終於說了這麼長時間以來的第一句話,很輕,像是蚊吟。梅朔還是聽見了,她忍不住感慨,要是她小時候練功不用功少上些修為,估計還聽不到他這聲音。
“你來什麼你來,坐著。”她板著臉,像是不耐煩的樣子,起身進了廚房。好吧,不得不承認,現在這種時候,板著臉說上一句絕對比哄上十句來得有效果。
可是她沒看到她進了廚房後,林綽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