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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含煙將他的這些輕微異狀看在眼中,很是不明白的又看看東方墨,微微皺眉。這位公子是誰?竟然讓皇上如此失態?
下方權貴中,一排的晉王君榮笙手中的酒水不知道抬起了多久,便是從舞臺中女子起舞的時候就已經舉著沒有放下去了罷。這一道突然出現的簫聲就似終於將他的心神給拉了回來,手指也是一頓,手中的酒杯酒水漣漪頓起。垂下眼眸,默默將酒杯放回桌上,這才轉頭看向簫聲而起的方向。
一見東方墨,君榮笙面上也是閃過詫異,為他的到來詫異,更為他遙看臺中起舞的穆清黎而吹奏如此傾情複雜簫聲而詫異。
君榮臻同是看了一眼東方墨,一眼就看出他的不凡來,隱隱記得好似在哪裡見過又似沒有見過,心頭不由有些疑惑。搖頭嗤笑一聲,不記得便不記得,想那麼多做什麼?抬眼再看穆清黎,眼底的光彩越發暗沉,有種野獸般的犀利佔有。她到底還有多少是不被人知道的?好似每次以為理解了她,她就會表現的更多,讓人著迷讓人沉淪。
就是這吹簫的濁世公子,只怕也是沉淪人之一。
君榮臻搖頭失笑,舉杯飲了一口清透又灼熱的烈酒,這酒好似烈上了心頭。這一場輸了,北瑤琴輸了。他卻是還沒有開始就也輸了。穆清黎跳舞時看著君榮珏的目光,君榮珏坐在臺下靜靜專注著她的目光,這兩個人根本就沒有辦法參入其中。
但是戰場之上,有輸有贏,人未死,自然還能再鬥。君榮臻口離空了酒杯,勾起唇角,看著臺上的穆清黎,目光之中閃動著欣賞驚豔與毫不掩飾的掠奪興趣。
琴簫絕妙的配合依舊在迴盪,直到最後一刻,琴聲先止,簫聲默默收尾。東方墨眼睫一抬,複雜看著臺上站立斑斕白綢上的穆清黎。
“啪!”古琴被穆清黎憑空拋向那旁側的矮榻上,腳下曼舞在白綢上最後落下左側四字‘鳳凰朝拜’。飛躍飄地,五指沾了黑墨,再躍上白綢,身子倒翻親手寫下一首詩詞,最後一筆字落下,她才翻轉無聲站立白綢上轉身面對了全場權貴。這時她頭髮早已披散下來,長長的披在腦後,淺紅的髮帶垂在黑髮如錦的秀髮中,一襲淺紅的衣,長長斑斕的紅綾,衣襬金菊,靴上黑紅染料。
她仰頭默默注視著臺下的君榮珏,紅色長綾似在用盡最後的力氣揮舞,她宛若紅羽從白綢飄落下來,向著前方他的方向行走,每一步都似在用靈魂來專注,直到九步。她對他仰頭俏生生嫣然一笑,付盡一生的笑容,然後身體向下俯去。
這一拜,震得全場眾人心頭顫抖。她就似她背後被春夏秋冬四人側鋪而起白綢上所畫的鳳凰,最後的涅槃,為他而沉浮,用整個靈魂來虔誠的膜拜。
“鳳凰朝拜。”東方墨握著玉簫的手掌猛的收緊,心頭這一刻突然劇烈的抽搐,疼得酸楚。
鳳凰朝拜,這一舞需用盡心神而跳。每一步都為心中所想之人送出一分情意與祝福。古文記載中,這支舞為一生祝福。跳完此舞就可讓心想之人延年益壽,福壽天成。
東方墨一手緊緊捂住胸口,皺眉抿唇看著穆清黎,低聲喃喃:“一舞鳳凰朝拜,一曲鳳求凰。你……真的傾心於他了……”
寂靜無聲,夜宴全場皆恍然忘我。
一道白衣翩飛而過,君榮珏身影落在舞臺上,輕然將她抱入懷中。他不懂,不懂這舞到底有什麼意思,更不懂這一拜又或者有什麼含義。但是這些都不重要,只要的是她就在他的懷裡。
穆清黎氣喘吁吁,額頭都是汗水,就渾身無力的靠在他的懷裡,在他耳邊輕輕笑語:“送給你的,神仙哥哥,喜歡嗎?”
神仙哥哥,喜歡嗎
喜歡嗎?
君榮珏抱著她手收緊卻傷不到她一分一毫,甚至有著輕顫。閉著眼,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