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大人這時從懷裡丟出來一柄小刀向洛瑜,開口道:“洛瑜,將你手腕割開,將血口子對著太子的嘴,太子自然就會吸食。”
穆清黎聞言眼眸一閃,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心中卻一番思緒。他說這話顯然是真的很瞭解珏的情況,昨夜她給珏喂血的時候,他便是如他所言的自動吸食。
洛瑜接到刀,聽話割了手腕,然後就將血喂到了君榮珏的唇邊。只見君榮珏那張唇只是微微碰觸到了血液,然後就自動的張開,緩緩的吞嚥,沒有一點抗拒,就如同嬰兒吸食母奶一般。
穆清黎看了一眼,再側頭看向雲大人,淡道:“雲大人,你做這一切也不過是為了爭取了我的同意給珏喂血,現在血也餵了,你到底有什麼目的,直說了吧。”
她的話猶如一道驚雷落在雲大人的腦海中,洛瑜的身體也微微顫了下,顯然也很詫異。雲大人深吸了一口氣,看著穆清黎平淡卻斷定的神色,心知所說根本無用,索性就承認道:“太子妃果然聰慧無比。沒錯!臣做這一切的確有著想讓太子妃同意洛瑜直接喂血,這個決定也是看過太子後才有的。”
穆清黎挑眉,示意他繼續說。
雲大人抬頭深深看她一眼,道:“因為臣發現,太子的症狀比起以往更加嚴重。太子的性命本就靠臣的血吊著,按臣的推斷,太子本就活不過一年,誰知道他竟然整整多活了三年,想是太子尋到了什麼續命的東西,可是這三年來他沒有再找臣,這隱患就在太子的身上壓制著,直到這一刻爆發,體內臣的血在三年早就被太子消磨乾淨,如今能夠救下太子唯有洛瑜的血了。”
穆清黎緩聲道:“你要是直說,我未必會阻止。”
雲大人哼笑一聲:“若不是太子妃如此聰慧,臣本就不欲說。”
穆清黎不置可否,隨即“哧”的笑了一聲,似是嗤笑又像是好笑,讚賞道:“雲大人,好口才!”口氣一頓,徒然嚴厲起來:“也許你的確是為了治好珏,但是你這一步連著一步,直到用洛瑜的血會被我發現,更知道我為了珏的事情必然會找來你們,然後就說出這樣一番話,全部的作為都讓我懷疑又找不到虛假,把我的心理都抓得鼓掌之中,只是論到心理學,我也會。”
雲大人不知道心理學是什麼,但是以他的智慧也能夠猜到一些。再一經回想,他本是以為他將穆清黎的步驟都抓住手掌中,穆清黎何嘗不是將計就計,讓他說出了許多他本就不想說的話,而且此時他更是被她手下困住。
“你的話半真半假,越是這樣就越讓人沒有辦法懷疑。”穆清黎淡道:“珏的病是真,因為你沒有理由害他,不過這其中也故意要讓我懷疑什麼,為什麼要你的血,或者是洛瑜的血才可以救下珏?這個問題引導到了我的心裡,我就沒有辦法消去,自然會想辦法知道。雖然不知道你們為什麼要引導我這個懷疑,但是……”
她故意說的是‘你們’,這話不止是說給雲大人聽,也是說給洛瑜聽。對洛瑜,她不過是懷疑,還無法斷定他是否真的與他們一夥,這也不過是試探而已。
穆清黎微微一笑,在雲大人驚詫的神色下,俏眉淡笑道:“珏醒了,我自然會問珏,但是珏不願意說的,我都不會強求。”因為珏不會傷害她,想到的永遠是她,只要知道這個就夠了。這不是她過於自信,而是從君榮珏的身上真實的感受到了這樣極致的愛護,比任何人對她都要更加的愛護。
雲大人神色僵硬,但是心中早就因為穆清黎的這一番話都動盪不堪。這哪裡是十七歲的女子,她如何猜透如此之多,回想他一番作為,他並沒有露出任何破綻才是。想她在說著這一切時的凜冽從容如同一名久經陰謀中的老狐狸,而說到君榮珏時又如此嬌俏似普通的陷入愛戀的小女子,讓人拿不準她的心思。
他又哪裡知道,穆清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