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所有人的注視下跪了下來,對著楚無恨的方向,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頭。
“奴婢靈犀,見過小主人!”
或是許久未開口,她的聲音嘶啞難聽,說話的調子也很奇怪,語速緩慢,但還是能讓人聽清她說的是什麼。
楚無恨一震,其他人也被她這反轉打得措手不及。
謝霜歌震驚的睜大眼睛,“不是說她是啞巴嗎?我出現幻覺了?”
“你之前都是裝的?”楚無恨率先回神,劍眉緊鎖。
靈犀搖搖頭:“奴婢小時候確實是啞巴,夫人把奴婢帶回侯府後,就讓人找各方大夫幫忙看,有一位老大夫說或許有救,就開了藥試試,夫人便讓人按著方子煎藥給奴婢喝,夫人的小廚房一天到晚都燃著火,時不時有人身體不舒服就會煎一盅藥,大家習以為常,也不會有人問,所以很多人都不知道奴婢的情況。”
她一口氣說了一大串話,嗓子啞的更厲害了,辛止受不住,起身去倒了碗水過來,“喝兩口再說。”
“謝謝。”靈犀衝他笑了笑,也不怕他了,接過來慢慢的喝著,“但其實見效很慢,喝了一年奴婢的嗓子也沒見好,但能發出一些聲音來了,直到夫人查出身孕那天,奴婢一高興,忽然就能說話了,夫人大喜,說這是雙喜臨門,賞了奴婢五十兩銀子,讓奴婢悄悄收著。”
謝霜歌聽得一愣一愣的,“還有這事?可真是奇了。”
那她後來難道都是裝的?
“後來夫人要去祖地養胎,那邊老太爺和老夫人還在,說能照顧好夫人,夫人當時信了,就收拾東西動身前去,把奴婢留了下來,說這邊不能沒人,奴婢年紀小,跟著折騰這一趟太累,便沒讓奴婢跟著,奴婢也因此躲過一劫。”
說到此處,靈犀淚如雨下,楚無恨戴著面具看不出喜怒,但他按在扶手上的雙手青筋都鼓了起來。
靈犀說著又喝了口水,神色悽惶,“後來奴婢被侯爺派去伺候柳氏,就因為看中奴婢是個啞巴,奴婢更不敢開口說話,就一直裝著,就這麼裝到了現在。”
謝霜歌默默給她豎了個大拇指。
她喝完水放下碗膝行向前對楚無恨道:“小主人,你一定要為夫人報仇啊!”
楚無恨沉聲道:“所以,真的是他們派人去截殺母親?是誰出的主意?伯陽侯,還是柳氏?”
他的聲音似乎與平時無異,可仔細一聽就能聽出他的顫抖。
謝霜歌心頭一緊,有點不敢聽下去了。
可又迫切的想知道幕後的黑手到底是誰。
正糾結著,就聽靈犀含恨道:“是伯陽侯沈鶴風!”
在場眾人皆倒吸一口涼氣,竟然是他?
好歹夫妻一場,他怎麼狠得下心對懷胎九月的妻子痛下殺手啊?那可是一屍兩命!
楚無恨手一緊,扶手“砰”的一聲化作齏粉,他死死攥著那一點灰,半晌沒動。
靈犀淚眼朦朧,咬牙沒哭出聲來。
謝霜歌如遭雷劈,半晌才閉了閉眼,一行清淚順著臉頰滑落,她輕聲道:“他和沈含譽果然是父子,一脈相傳的冷血。”
“沈鶴風在夫人走了沒多久就把柳氏接了進來,當時柳氏就有了身孕,時間與夫人所差無幾,他悄悄把人藏在自己房裡,溫柔小意的照顧著,後來還把奴婢叫去警告一番,讓奴婢好好伺候夫人。”
靈犀牙齒咬的咯咯作響,雙眼赤紅,“那個不入流的女人也配?伯陽侯府奴婢只認一位夫人!”
楚無恨慢慢鬆開手,木頭碎屑紛紛揚揚落下,他喉結滾動,沙啞著問:“後來呢?他怎麼想出那毒計的,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靈犀緩了緩說:“柳氏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大夫說極有可能是個男孩,伯陽侯便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