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銀針沒有變色,辛止才放下心來,把銀針擦擦又收了起來。
“放心,他們不想要我們的命,不然我們活不到現在。”楚無恨拿起筷子,夾了一筷子菜放入口中,神色淡然的吃了起來。
“以防萬一嘛。”辛止坐下來也沒客氣, 他確實餓得不輕。
他們本來就打算入城後找個店住下吃飯,昨日中午只吃了點乾巴巴的餅就上路了,沒多久就消化的差不多,一個下午加一個晚上,早就餓的前胸貼後背,此時吃上熱乎的飯菜,他忍不住喟嘆一聲,“人活著,就是為了這張嘴啊。”
這話楚無恨倒是很贊同。
謝霜歌看著兩人吃的正香, 忍不住按了按自己的肚子,幽怨道:“我好久都沒吃過東西了,都快忘了肉是什麼滋味。”
楚無恨安撫的按了按玉佩。
兩人吃飯的時候沒怎麼說話,速度快卻不顯得粗魯,很快見了底,兩人這才放下筷子,飯菜吃的一乾二淨,酒兩人倒是一點沒碰。
這是楚無恨定下的規矩,出門辦事絕對不能沾酒, 誰若是喝酒誤事, 立刻逐出錦衣衛。
吃飽了, 兩人才開始商量正事。
“主子忽然答應那山匪頭子是打算怎麼做?有什麼計劃?”辛止低聲問。
楚無恨便把之前和謝霜歌說過的又和他說了一遍,辛止聽完又驚又怒:“竟然是他?他竟然是南疆人?那伯陽侯買兇的時候,到底知不知道他的身份?若是不知,他是死罪, 若是知道, 那就是罪上加罪,九族都得死啊!”
謝霜歌猛地想起一件事,“等等,這個九族裡,還包括你啊!”
杜卿若死前並未與伯陽侯和離,所以還是伯陽侯府的人,而楚無恨若是想回去拿回自己的一切,勢必要上族譜的,那他不就成了那九族之一?
楚無恨神色冷厲,“等查清楚,我會押他回金都,到時候有了人證,我便求陛下做主,先為母親伸冤,然後請旨讓母親與伯陽侯和離,從今往後,我和伯陽侯府再無關係。”
謝霜歌蹙眉,這話說的容易,但在這個崇尚忠孝的世道, 期間怕是要經歷許多波折, 本來那群言官就看楚無恨不順眼了, 若是他大義滅親,他們可就有了借題發揮的機會,到時候怕是多多少少會影響楚無恨的仕途,萬一再有人拿他欺君的事做文章……
她忍不住咬著指尖,不行,不能坐以待斃!
到時候她能不能幫上什麼忙?
謝霜歌冥思苦想,楚無恨倒是不以為意,這些後果他不是沒想過,只是比起他要承擔的那些,他的母親受的委屈更大。
辛止想勸,卻也知道這事不是外人能插手的,他沉默良久,沉聲道:“無論主子要做什麼,屬下都誓死追隨!”
“沒那麼嚴重。”楚無恨語氣輕鬆,“現在說那些為時尚早,先顧好眼前再說。”
他站了起來,看向窗外,“大婚之日,就是我們動手之時。”
……
之後又讓人抬了熱水來,楚無恨和辛止各自回了自己的臥房沐浴,盧破軍聽說了,心裡一動,想去看看楚無恨,但想起自己和楚無恨的約定,還是按捺住了性子,喝茶壓火。
“請柬送去了嗎?”他問五當家的。
五當家的點點頭:“底下的兄弟說送到了劉一同手裡,他親口答應準時赴宴。”
“好!”盧破軍笑著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等他來了,咱們就來個甕中捉鱉,殺了他,再把幽城城主府洗劫一空,咱們就即刻上路,往南去。”
“是,我這就去通知其他人做好準備。”
五當家的晃晃悠悠去了,盧破軍在位置上了坐了一會兒,扭頭找三當家的喝酒。
……
沐浴後,楚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