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霜歌低頭看著他,“扎完了。”
楚無恨閉著眼,握緊了謝霜歌的手,“別走。”
謝霜歌:“……”
這讓人怎麼拒絕?
她猶豫半晌,還是坐了回去。
楚無恨拍了拍自己身側的位置,“公主陪臣躺一會兒吧。”可能是怕謝霜歌不敢,他立刻接了一句:“放心,以後沒有公主的同意,臣不會做什麼的。”
謝霜歌沒說話,還在猶豫,不怪她,實在是楚無恨“前科累累”,他的鬼話謝霜歌已經不敢信了。
楚無恨緩緩睜開眼,霧濛濛的眸子就這麼看著謝霜歌,也不說話,但從眼神就能看出他的期待和渴求。
謝霜歌頓時生出了一種十分微妙的感覺——好像面前躺的不是個人,而是一隻求撫摸的大狗。
她遲疑片刻,想著今日的事,終究還是心軟佔了上風。
她在楚無恨身側躺下,和他隔著點距離,偏過頭看他,“這樣可以了?你有話想說?”
楚無恨忽然伸手,謝霜歌一驚:“你——”
“噓,別怕,讓我抱一會兒,我好冷。”
這次他沒有自稱臣了,和謝霜歌之間那曖昧的距離一下子縮短。
他伸手把人抱到了自己懷裡,頭抵在謝霜歌的頭頂,深深的吸了口氣,直到呼吸間都是她身上淡淡的香味,楚無恨才感覺重新活過來了。
“我以為這麼多年,我已經能平靜的面對所有真相,但真到了這一刻,我才發現還是高估了自己。”
謝霜歌舔了舔唇,遲疑著回抱住他,手搭在他的腰上,輕輕的拍了拍,“知道這種事,誰也無法保持鎮定吧?除非生來冷心冷血,不然只要是個人,都不能接受。”
楚無恨下巴在她頭頂蹭了蹭,沒有再說什麼煽情的話,他沉默片刻說:“如今我們手上有靈犀和盧破軍兩個人證,物證就從嫁妝入手,我孃的嫁妝一直放在伯陽侯府,他們仗著我娘不在了,挪用之後肯定不會填補虧空,只要拿到賬冊,就能證明那三百兩黃金是從這裡出的,到時候伯陽侯與柳氏百口莫辯。”
謝霜歌點點頭:“他們這般齷齪行徑,合該讓天下人知道,讓萬人唾棄!遺臭萬年!”
楚無恨摸摸她的頭髮,低聲道:“不急,我要讓伯陽侯永遠也翻不了身,他害的,不止我娘一人,我要讓他眾叛親離。”
謝霜歌一愣:“不止杜夫人一人?還有誰?”
楚無恨笑的意味深長,他垂眸看著懷裡的人,引導道:“當初老侯爺有三個兒子,如今的伯陽侯是嫡幼子,上面壓了兩個嫡出兄長,這爵位怎麼都輪不到他來繼承,可最後兩個兄長全都出了事,一個瘸了,一個傷了手。”
謝霜歌想到什麼,慢慢睜大了眼睛,“你是說——”
楚無恨沒等她說出口,就輕輕的捂住了她的嘴,“瘸腿的大公子曾經也是名動金都的才子,瘸了之後接受不了,吊死在了院子裡,二公子隨老侯爺去伯陽城定居,最後只剩健全的三公子娶了鎮國公府的嫡次女,繼承了侯爵之位。”
謝霜歌忽然覺得身上一陣陣發冷,伯陽侯連自己的妻子都能殺,害死兄長似乎也不是沒可能。
如果這些都是真的,那這個人實在是太可怕了!
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還有什麼是他做不出來的?
“所以不急,等到準備就緒,挑個合適的時機,我會把這些都公之於眾,屆時,就是伯陽侯府覆滅之日!”
謝霜歌聽著他冰冷的聲音,能清晰的感覺到其中蘊藏的殺意。
可她沉默下來,還是緊緊的抱住了楚無恨。
作繭自縛的人,沒什麼好同情的,他們確實該死。
……
謝霜歌本來想陪楚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