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親暱了一會兒,謝霜歌想起外面的雪,低聲問:“你今晚飲酒了嗎?”
楚無恨搖搖頭:“臣很聽話,公主不讓,就沒有喝。”
謝霜歌起身,笑意狡黠:“那今晚允許你喝一口。”
楚無恨挑眉:“嗯?”
……
謝霜歌叫青蘭青禾她們在廊下襬了矮几,矮几下放著蓋著蓋的炭盆, 兩人對坐,靠近房門的那一側又放了個炭盆。
這個沒有蓋子,紅彤彤的炭上燃著火,火星在微風中明滅,帶來一股燒灼的熱烈味道,但因為是上好的炭, 所以沒有煙,也不嗆人。
謝霜歌伸手在上面烤了烤,笑盈盈道:“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1)我在宮裡的時候就在想了。”
楚無恨坐在她對面,看著一桌精緻的菜餚,笑道:“所以公主那個時候就猜到臣會來了嗎?”
謝霜歌瞥他一眼:“明知故問,你不來我和誰把酒言歡?常言嗎?”
說起來她對常言是真不錯,與心上人飲酒還不忘把常言帶上,就把它的籠子放在門口,對著炭盆。
常言一身翠綠的羽毛在火光映照下顯得更鮮亮,原本紮在翅膀下的小腦袋聽到謝霜歌的呼喚,忽然拔了出來。
它在橫杆上跳了幾步,面向謝霜歌,撲稜了下翅膀,歪頭衝她眨眨眼,黑溜溜的小眼睛盯著她,“公主~”
楚無恨哼笑, 屈指在它的小腦袋上點了一下,“叫什麼?你不能喝。”
常言撲騰著躲開他的手。
謝霜歌看著一人一鳥, 笑道:“幼稚。”
楚無恨回神,視線便落在她身上不挪開了。
謝霜歌被看的臉熱,低頭拎起熱好的酒,先給自己滿上,然後給楚無恨倒了半杯。
楚無恨看著那一點酒哭笑不得,“把酒言歡,公主就給臣這麼一點?”
“你還沒徹底痊癒,禁酒,給你喝這一口已經是破例了,再多就別想了。”
謝霜歌舉起酒杯,另一隻手攏著袖子,衝他笑了起來,眼裡似是藏了萬千星輝,“來,這一杯敬你,謝謝你今天來,全了我的心願。”
楚無恨舉起酒杯,與她輕輕的碰了一下,“叮”的一聲瓷器相擊, 兩人湊近,視線交匯, 跳躍的火苗映紅了兩個人的臉, 那一刻楚無恨恍惚間有種在喝合巹酒的錯覺。
他垂下眸子笑了起來,神色輕鬆又歡愉暢快。
謝霜歌瞧著不由得有片刻失神。
楚無恨,真的變了很多。
在她進入楚無恨的玉佩之前,她從未見他在自己面前這樣毫無防備,自然柔軟的笑。
那個時候他似乎把整個人都藏在了冷硬的殼裡,如今這層殼被她敲出一條裂縫,他自己從裡面鑽了出來。
謝霜歌莫名有種成就感。
她低低的笑了起來,酒喝一半就喝不下去了。
楚無恨疑惑的看著她,謝霜歌擺擺手,“不要看我。”
楚無恨偏要看她,“為什麼?”
謝霜歌往後縮了縮,白色的絨毛託著她的臉,顯得她更加嬌小,臉都變得圓了些。
“我——”
她忽然聞到了一點焦味,皺了皺眉,又聞了聞,“楚無恨,你有沒有聞到什麼味道?”
楚無恨喝完杯子裡那一點酒,聞言放下酒杯,靜坐片刻,神色嚴肅起來,“似乎是什麼東西燒焦了。”
謝霜歌聞言立刻看向矮几下面,炭盆蓋著蓋,並沒有什麼異常,她又看看自己的披風,來回翻翻,也沒有燒焦的痕跡。
楚無恨也檢查了下自己,都沒問題。
“到底是什麼……”謝霜歌疑惑的和楚無恨對視一眼,餘光隱約瞥見一點紅光,她連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