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陛下,這奴婢分明是個啞巴,不知道她是裝的還是怎麼忽然能說話了,但她所言全無憑證——”
“奴婢是為了活命才裝聾作啞,不然墳頭草都三尺高了。”靈犀嗤道。
柳氏哀哀慼戚的看著皇帝,然而話沒說完就被楚無恨打斷了,他用力把伯陽侯甩到一邊,陰鷙的看著柳氏,“誰說沒有憑證?你看看他,你還認得嗎?”
他衝著後面的錦衣衛示意,錦衣衛立刻把盧破軍拖了過來。
盧破軍手腳筋都被挑斷了,往地上一扔就是一灘爛泥。
他轉頭衝著柳氏笑了笑,“好久不見啊柳夫人,你和我主子的孩子都這麼大了啊?長得還挺像的。”
柳氏倒吸一口涼氣,見鬼似的連連倒退,“你你你你……你胡說八道什麼?我不認識你!”
盧破軍撥開臉上的頭髮,完整的露出自己的疤,陰惻惻的看著她:“哦?不認識?不認識你心虛什麼?”
說著他又轉頭看向伯陽侯,“侯爺,別來無恙,你應該還認得我吧?”
伯陽侯好不容易緩過氣,差點又一口氣沒上來背過去。
他都不用說話,那震驚錯愕的臉就已經說明一切。
皇帝不動聲色的看著,“看來是認識了。”
“臣……”
“怎麼會不認識?當初柳氏跟在我主子身邊的時候,我就見過她了,她懷了主子的種,又去勾搭伯陽侯,可憐他這傻子,戴了綠帽還替我主子養兒子,為此不惜殺了自己親兒子,可真是精彩啊!”
盧破軍趴在地上哈哈大笑起來,覺得痛快極了。
伯陽侯不可置信的看向柳氏,“你說什麼?你主子的兒子?”
柳氏又心虛又害怕,舉起三根手指對天發誓,“侯爺,妾身沒有做半點對不起你的事,妾身敢發誓!若是妾身不忠,便天打雷劈!”
“發誓有用的話還要皇帝做什麼?”
謝霜歌譏笑,“雷公電母多忙啊,誰有空看你個水性楊花的凡人,別給自己臉上貼金了,你算個什麼東西?”
皇帝:“……”
柳氏:“……”
沈含譽握緊了手,這個時候,他要不要開口,若是開口了,豈不是自己暴露?
不給他更多思考的時間,楚無恨指向那位髮鬚皆白的老者說:“這便是另一位證人了,當初柳氏在那南疆人的住處有了身孕,當時是柳氏身邊的奶孃去找的大夫,那大夫正是眼前這位。”
皇帝看向那位老大夫,點點頭問:“你來說。”
老大夫雖然年紀大了,但口齒清晰,說話非常有條理,“回陛下,草民是濟民堂的大夫,二十年前,確實有一位婦人找上草民,讓草民出診,草民當時以為就是普通的病人,沒想到被帶到了一處極大的院子裡,隔著紗簾給一位夫人診脈。”
他看向柳氏,“雖然沒有見到那位夫人,但那位夫人當時的反應和這位柳夫人如出一轍,聲音也差不多,事後她們給了草民一大筆銀子讓草民保密,草民怕這錢燙手,沒多收,出了門越想越怕,就和東家辭了行,回了老家。”
楚無恨給了錦衣衛一個眼神,立刻有人拿著畫像上前,“你說的婦人,可是她?”
老大夫看了一眼,忙不迭點頭:“是,就是她!她這顆痣很特殊,草民不會認錯的!”
楚無恨上前,接過畫像懟到了柳氏面前,“柳氏,你在靈堂裡擺著奶孃的牌位,日夜供奉,那這張臉,你應該記得很清楚。”
猝不及防的對上了奶孃的臉,柳氏嚇得臉一白,尖叫一聲:“啊啊啊啊——”
皇帝眼一眯,沉聲道:“看來這確實是你奶孃了,柳氏,你還有何話說?”
柳氏嚇得回不過神,“不,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