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就如你們所見,我屈服了,他真的會折磨人,每次我快死的時候他就給我喂藥吊著我的命,讓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受不了,答應交代所有的事,他卻不聽,而是帶著我一路往金都來。”
孟長吉抬眸與楚無恨對視,“見到長公主府的時候我才明白,原來他還是要把我交給你們。”
楚無恨挑了下眉,“他沒和你說別的?”
孟長吉皺眉思索片刻,搖搖頭:“他說你們問什麼,我說就是了,終歸不會比現在活得更慘,其他的就沒說了。”
謝霜歌和楚無恨對視一眼,“浮雲大師這是什麼意思?”
“不管什麼意思,人到手了對我們來說百利而無一害。”
楚無恨也想不通浮雲的目的,但他能感覺到浮雲對他們並無敵意。
既然如此,這份大禮他沒理由不收。
“說吧,你主子是誰?”
楚無恨端起茶盞抿了一口,慢條斯理的問。
“我的主子,是二皇子,衛九淵。”
孟長吉語氣低落下來,神情複雜難辨。
“若不是他把我逼上絕路,我也不想供出他來,但就算我說了也沒用。”
“什麼意思?”謝霜歌攥緊手,“只要你指認……”
“但是沒有確鑿的證據。”孟長吉打斷她的話,苦笑一聲:“二皇子能在朝中如魚得水這麼多年,行事之謹慎不是你能想象的,他每次下達命令都是戴著面具親自來。哪怕是書信往來,他都會派人盯著我燒乾淨之後才會離開。”
謝霜歌不甘心,“就一點證據都沒留下?”
孟長吉頷首:“沒有,而且就算有蛛絲馬跡也已經在那場大火裡燒得一乾二淨。”
謝霜歌不說話了,有些鬱悶。
楚無恨倒是預料到了,一開始也沒抱太大期望。
“他是不是和南疆有勾結?他是不是就是那個潛伏在朝中的南疆細作?”
孟長吉看著他的臉,沉默片刻後說:“是,不僅僅是勾結南疆那麼簡單,我也是南疆人,是他安插在金都的一個眼線,負責幫他聯絡南疆人和一些江湖組織,他幹見不得人的事都經過我的手,但也不完全是,有一半是他自己經手的,他誰都不信任,分工特別明確。”
“所以行宮那次刺殺也是他一手策劃的?”謝霜歌緊緊抓住椅子扶手,氣息不穩。
“是,他提前一月便讓我聯絡殺手埋伏在行宮獵場,目標就是皇帝。”
“是要陛下的命?”楚無恨眯起眼。
孟長吉卻搖搖頭:“不,主……二皇子的意思是,能殺最好,殺不了就讓二皇子受傷,這樣一來,他護駕有功,皇帝必然會對他刮目相看更加信任,再把刺殺一事栽贓給太子,不能弄垮太子也能讓他失了聖心。”
“他好狠的心!”謝霜歌憤而起身,“他好歹是舅舅的親兒子,怎麼能做出這等弒父殺君、大逆不道的事?”
孟長吉嘴角嘲諷的扯了扯,“皇室哪有什麼血脈親情?皇帝身強力壯,還能活不少年,二皇子和梅貴妃可等不及。”
“南疆人為何聽他指使?”楚無恨手指抵在下巴上,劍眉緊蹙。
“其他人為什麼我不知道,但我被人培養起來,一直以來都被告知我的主子是二皇子,我們的作用就是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幫二皇子登基。”
想到了什麼,孟長吉哂笑,按了按自己的心口,說了太多話,牽扯到了他的傷口,痛得他臉色微微泛白。
喘了口氣,他聲音低了下去,“其實我懷疑,二皇子很可能並不是皇帝的親生骨肉,正如你們所說,好歹是血脈至親,如果真的是親生的,是地地道道的大燕人,怎麼會勾結南疆?”
“可惜我沒有證據,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