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霜歌一直舉著碎瓷片，舉的手都酸了，開始發抖，但她不敢挪開，不敢懈怠，萬一她走神片刻，被對面的侍衛找到破綻，她的計劃就失敗了，之後衛九淵肯定會有防備，再想威脅他就難了。

她咬牙忍著，衛九淵怎麼還沒來？

就在她快握不住碎瓷片的時候，終於在門口看到了衛九淵的身影。

她不著痕跡的鬆了口氣，眼睛亮起來，準備和衛九淵談條件，然而衛九淵走進來之後笑了下，語氣溫和的說：“你想見九思何必用這麼拙劣的手段？直接與我說便是。”

“與你說你會答應？”謝霜歌不信。

“不試試怎麼知道呢？”

衛九淵對柳善道：“去請大公主來。”

“是。”柳善調頭就往外走。

謝霜歌愣了一下，真這麼幹脆？答應的太容易，她反而更不安，這說明衛九淵很可能是有恃無恐。

“先把碎瓷片放下吧，不累嗎？你手都在抖。”衛九淵上前一步，只是他原本還遊刃有餘的笑著，在看到謝霜歌脖子上多了一道血痕的時候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來人，取藥膏來！”

衛九淵冷聲吩咐一句，看向謝霜歌的眼神危險極了。

謝霜歌被他看的心裡發毛，然而沒等她反應，手腕忽然一麻，像是被小石子擊中了，她悶哼一聲，碎瓷片脫手落在地上，衛九淵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狠聲道：“你的身體不是給你這麼糟蹋的，嘉寧，別挑戰我的耐心。”

謝霜歌沒理他，而是看向了他的身後，他隨行的侍衛裡有高手！

果然沒有逃跑是明智的，不然她可能連這座宮殿都走不出去。

衛九淵見她不說話，臉色難看，以為她是嚇到了，又放緩了聲音安慰道：“下次你想要什麼，直接說便是，除了放你離開，其他只要不過分我都會答應你。”

謝霜歌冷笑一聲，用力甩開他的手，轉身往裡走。

“殿下，藥膏來了。”

“給我。”

衛九淵伸手要接，謝霜歌忽然道：“我自己來。”

衛九淵挑了下眉，遞給了她，“你自己看不見，讓宮女來。”

他使了個眼色，立刻有人上前，謝霜歌打量了那人幾眼，是每天負責給自己送飯的，便沒說話，任由她在自己的脖子上塗塗抹抹。

衛九淵還有事，吩咐了門口的侍衛幾句又匆匆離開。

謝霜歌垂下眸子，緊緊的攥著自己的衣袖，但願九思一切都好。

……

一日前。

衛九淵帶兵圍宮，所有妃嬪都被關在自己的宮殿裡，不可隨意進出，太監宮女都要經過嚴密盤查，不許她們對外送信。

圍宮後巫美人第一時間去找了賢妃。

她本來就住在賢妃的宮裡，賢妃是一宮主位，雖然性子淡漠，但對宮裡人還不錯。

巫美人早就把她當主心骨了。

賢妃也擔心會有人對她的肚子下手，直接讓她搬到自己暖閣裡住，衣食住行都與她一起。

“娘娘，你不擔心公主和七殿下嗎？”

巫美人與賢妃坐在一處繡東西，繡了幾針就覺得心浮氣躁，忐忑不安。

賢妃搖搖頭，“擔心有什麼用，我出不去，他們的處境又能好到哪兒去？”

巫美人一想也是，不解道：“太子殿下和嘉寧公主怎麼可能害陛下呢？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賢妃抬眸看她一眼，意有所指道：“有沒有誤會不重要，三人成虎，謊話只要有人信，那就不是謊話。”

巫美人沉默了，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惶然無措。

“母妃——”

外面隱隱傳來衛九思的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