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想多聽聽。”
張允錚說:“聽什麼聽?!都是胡言亂語!”
嚴氏聽明白了,替沈汶爭辯道:“怎麼是胡言亂語?照她這麼說,如果真的亡了國,那些有骨氣的人肯定都被殺了,活下來的,全是不反抗的。一代代的,不就越來越軟弱嗎?”
沈汶點頭說:“最後,連史傳經典都被無情修改,只留下了強調服從、謙卑那些奴性的東西,漢人不僅失去了自己的許多傳統和風俗,甚至失去了自己的髮式和服裝!後代的漢人都穿著滿清的服裝,而漢服被周邊的附屬小國當成了禮服。”
季文昭不信地搖頭:“怎麼可能?!”
沈汶拿起杯子喝光,憤然說道:“當然有可能!我都看到了!奴才和流氓大行其道,人們只能以破壞來表示強大,以傷害別人來顯示自己的尊嚴……”
四皇子皺著眉問:“你是如何看到的?”
張允錚拍桌子:“是她師傅!是她師傅看到了!”
季文昭對張允錚說:“你別打岔!我們正在討論很嚴肅的問題。小妹妹,真的,你怎麼看到了?”
沈汶鄭重地說:“我當……”
張允錚打斷說:“那個人的徒弟,冥想時,被那個人領著,就看到了。你是個笨蛋!能看見什麼?!醉鬼!”
沈汶皺著細眉毛問張允錚:“那個人是誰?”
張允錚咬著牙對她說:“是你師傅呀!你醉了!笨豬!”
沈汶哦了一聲,表示自己清醒地說:“我沒醉呀!我現在腦子可明白了,有好多想法呢……”
張允錚說:“有好多水!去睡覺!”
可現在連嚴氏蘇婉娘都想多聽聽沈汶的話,沒有扶她走,張允錚不能自己動手,只能一直憤怒地盯著沈汶。
季文昭起身給沈汶斟酒,說道:“來來,多喝多喝,這酒可是好東西,讓人高興讓人舒服……你說的這種事可有解決之道嗎?”
沈汶面向季文昭:“要死好多好多……好多好多……好多好多……”
季文昭抬手:“我明白我明白,死好多人……”
沈汶眼看著虛空,唸叨著:“許多許多年,怎麼也無法從這個漩渦裡抽身……真是好可惜。中國人那麼聰明,能幹……可被這個制度牽制著……”
季文昭打斷:“那正途是什麼?”
沈汶撇嘴:“那可就難了!現在真做不到!歸根到底,是要法治。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每個人都得到尊重,讓人們從思想到行為,能自由地思考和選擇。”
季文昭皺眉:“那不就天下大亂了嗎?”
沈汶搖頭:“開始也許是,可是每個人如果都有了自覺的追求和自尊,都有了責任感和信念,一個民族其實就變得強大了。不然就會越來越糾纏在從上到下的相互傾軋中,在對權力的貪婪中,虛度了很多年……”
季文昭誘導地問:“什麼叫責任感和信念?我們現在沒有嗎?君子之德風,小人之德草,草上之風必偃……”
沈汶嘿笑:“這些條條框框,可不能阻止人們當了官去貪汙,為當皇帝去殺兄弟,哪怕是一介草民,也想著怎麼佔些便宜……”
季文昭問道:“那什麼是責任感和信念?”
沈汶說:“責任感就是,你要對你的一言一行負責!信念就是,你的生命不止於此生。”
季文昭搖頭:“子不語怪力亂神,不知生焉知死。”
沈汶惆悵道:“這正是我們文明軟肋,造成所有腐敗偽善和狠毒的根源。”
季文昭皺眉道:“那些寄以神明而散佈的言論,實在不能信託。天堂地獄之說,無人能證,如何可以此教民?”
沈汶對著季文昭瞪大眼睛,滿嘴酒氣地說:“責任,不是條條框框。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