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5部分

麗地摔倒了。

慘了,被逮到,還要為自己的八卦付出不可預知的代價。

不知道西乾的律法中有沒有蓄意侵犯他人名譽的這條罪名呢?

一幅白色的衣裾一雙褐色布履出現在流芳眼前,流芳狼狽地抬起頭,卻不期然地看到了一雙清澈如水的眼眸。

那男子眸中帶笑,似是四月春水,浮光掩映,暖意蔓延。

他很年輕,儒雅,月白長衫並不光鮮逼人,但是很整潔清爽,腰間繫著玉佩流蘇,是普通的崑山青玉,並不出彩。可是那張臉卻讓人一見難忘,劍眉濃而不烈,眉宇間隱約蕩著淡淡光華,唇微微抿出一道有致的伏線,溫文如玉,爾雅若蘭。

流芳的第一反應不是爬起來,而是傻傻的問:

“你是誰?”他不是剛才要抓她的彪形大漢。

那男子沒回答她的問題,只是問了一句:

“疼不疼?”聲音低低沉沉的如磨砂一般擦過她的耳膜。

流芳爬起來,搖搖頭,看見自己身上的衣衫粘著塵土草芥,還有那該死的瓜瓤水漬,挫敗和委屈一下子上了心頭,眼睛有些發紅。說不痛是假的,她揉著自己的膝蓋,回頭看看巷子的盡頭,長長地吁了一口氣。

“你跑得很快。”他說。

“誰逃命逃得不快?!”她答道。

他笑了,笑得很爽朗,有點像冬日的暖陽。

“他們早就追不上你了。”他說。

流芳怔了怔,然後才恍然,瞪著他說:

“你不要告訴我,剛才一直在我身後追著的人只是你?!”她氣極了,原來她落得一身狼狽,竟是拜他所賜!

他微笑著點頭,那俊美的笑容卻讓流芳有片刻的走神。

“我們見過嗎?”她問,他居然讓她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似乎在什麼地方見過一般。可是她馬上又嘲笑自己的花痴,這不是寶哥哥和林妹妹一見鍾情時的老土對白嗎?

“不問我為什麼追著你?”他每每答非所問。他對流芳揚起手中的畫卷,問:

“這畫,是你丟的麼?”

這一刻,流芳全身血液逆行到臉上,只想問他知不知道最近的大海在哪裡,好讓她去跳海自盡算了。淺黃的繩子捆住的畫卷此時顯得如此的邪惡,流芳結巴著問:

“公子,你……你看過我的畫了嗎?”一臉的無地自容。

他搖搖頭,流芳鬆了一口氣,忽然驚見他正要拉開那黃色的繩結,連忙大聲喝止道:

“停——”一個箭步衝上去,硬是從他手裡奪回了畫。顧不上那男子嘴角一絲玩味的笑意,一邊掩飾地乾笑兩聲,說:

“這位公子,請恕在下唐突,皆因在下以賣畫為生,得罪之處請多多見諒。”說罷一抱拳,便急急忙忙地離去了。

今天,她終於為她的八卦付出了代價。到了恆北齋,徐先一見她來就如見了財神爺一般笑得合不攏嘴,也不在意她身上的汙穢,立刻就把她請到裡間,流芳正要把畫交給他,他連看都不看就拿出了銀子。

“我想提價。”流芳謹慎的說,打算他一翻臉她便很沒骨氣地妥協,誰料徐先彷彿早有預料一樣,說:

“每幅畫十兩銀子,如何?”

流芳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開始清點銀子,另外多給了五十兩說這是定金,請她一月後再交六幅畫。流芳真有做夢的感覺,今日她也不是一點運氣都沒有的不是?徐先還問她有沒有別的畫作(正經一些的),下次一併帶來讓他看看。

走出恆北齋,她的肩上多了一個包袱,裡面是沉甸甸的銀子。

錢,是好東西,只要有了錢,她就不會被學士府的四面高牆困住,終有一天,她是要離開那裡的。

走了幾步,她就停下了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