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此時絕大多數還在參加慶功宴會,剩下的極少數要麼在指揮機關值班,要麼在少數要害部門站崗放哨,宿舍區根本看不到什麼行人。偶然碰上人的時候,揹著一個包裹、手上還提著一個同樣是不鏽鋼材質的保溫飯盒的少女就會發揮出戰姬的身體素質優勢,在聽到走路聲音的時候便搶在對方看到她以前就動作迅速地躲起來,等人過去之後再出來。
走走停停中,兩人一前一後地從兩組巡邏隊的空隙中摸出了軍營——有些警戒措施還是他們這幫偵察兵佈置的呢——然後又走了一段路之後,終於脫離了軍營警戒圈的少女似乎是鬆了口氣的樣子,她很大方地走佈滿了大大小小的彈坑、建築碎塊與各種焦黑痕跡,偶爾還能看到幾具無人收斂,身上被拔地只剩兜襠布的殘缺屍體的街道上快步走著。
在各個角落裡仔細搜尋著,試圖找點還能用的東西的當地市民神情麻木地抬起頭,瞪著空洞的雙眼看了一眼穿著北洋陸軍冬季戰鬥服的少女,然後重新彎下了腰。
少女身後幾十米處的林深河因為角度原因看不到少女的表情,不過他估計少女的表情恐怕不怎麼好看。雖然北洋系方面有大力建設大阪的想法,但那肯定是光復全扶桑之後的事情了,在那之前恐怕所有淪為戰場的扶桑城鎮都會變成現在這副樣子。
林深河同樣在街道上快步走著,時不時地突然或者側身、或者彎腰,不停地做著一些似乎很莫名其妙的動作……除此之外,他的走路方式也是怪怪的,時不時地就會突然向某個方向跳出去一小步,或者正在走著的時候突然突然停止,又或者突然加速。
整個街道上似乎都沒有人注意到這個疑似在玩行為藝術的傢伙,因為每當有人在不經意間目光掃過林深河所在的位置的時候,後者都會用一些古怪到詭異的動作避開視線,同時他那特別訓練過的步伐哪怕是在小跑的時候也是寂靜無聲。
彷彿腿上都有眼睛一般,林深河靈巧地避開了所有踩上去會發出聲音的地方。
沒有被任何人注意到,林深河跟蹤著少女七轉八轉地,在大概半個小時之後來到了一處看上很有年頭了,到處都是青苔、爬山虎以及灰塵的破舊……校舍?林深河仔細看了看,覺得這裡應該是一座學校,但是似乎已經廢棄了。從地上積累的灰塵來看,軍校時代沒少纏著教官給他開小灶的林深河判斷,這裡至少已經十年沒有人來過了。
如果說剛開始的時候還只是好奇的話,那麼這個時候林深河的眉頭已經皺成一團了。很顯然,西住真穗絕對對所有人隱瞞了什麼東西,而且她的行為很可能已經觸犯了軍紀。
右手握住手(喵)槍從槍套裡抽出來一小截,順手用大拇指別下保險之後,林深河接著又把手(喵)槍塞回牛皮槍套裡。他沒有把槍套的翻蓋蓋回去,而是把牛皮材質的槍套翻蓋掖進了槍套內側貼著右大腿的空隙裡。泛著金屬色澤的烏黑槍柄就那麼暴露在空氣中。
他的拔槍術學地非常好,雖然還是比不上教官那鬼畜的03秒,但是05秒的拔槍足夠讓他在西住真穗做出有效應對以前對著少女扣下扳機……如果真的有那種必要的話。
林深河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小心翼翼地慢慢走進廢棄校舍中。他沒有直接把槍握在手裡——不管是接受過訓練的老手還是第一次握槍的菜鳥,除了極少數頂尖高手之外,他們在實戰中只要握著槍身體和思維都必然會處於高度緊繃的狀態,而繃地太緊的身體往往會在突如其來的突發狀況中反應遲鈍,反而不如干脆不握槍來得好。
當進入室內之後,林深河立刻就注意到走廊過道里有不少很新的走動痕跡,這一個月裡必然有至少兩人經常在這裡活動,而這座廢棄校舍外面反而沒什麼痕跡……很顯然,有人試圖隱瞞這裡有不止一個人在活動的狀況。想了想,林深河沒有發出任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