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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部分

難怪那些老將老兵在後輩面前吹噓時,最喜歡的就是扒開上衣讓別人瞧他身上“醜陋”的傷痕……也許每一處痕跡,都是一場浴血之戰的紀念並且是英勇的證據。

太平公主的神情也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異樣,但她很快就恢復了淡然,“上次你說膝蓋無法彎曲,我當時以為無甚大礙……你究竟是怎麼打仗的,身上受了幾處刀箭傷?”

薛崇訓一時不知如何作答。

太平公主道:“一會讓我看看。”

薛崇訓忙道:“都好了,雖然留了疤痕,好在不是在臉上,也無甚要緊。”

“你隨我進來。”太平公主說著就站起身。薛崇訓愣了愣,一時覺得有些小題大做。太平公主又不動聲色地說道:“另有事和你商量,此處不便。”

薛崇訓聽罷頓時會意,心道多半是張仁願造反的事兒。張仁願身為朔方總管並節制安北數城,是有實權兵權的封疆大吏,此事完全算得上是軍機要務,當眾說軍國大事顯然不妥,畢竟這裡還有一幫御醫和許多不相干的官員幕僚。

御醫見薛崇訓直接把衣服穿上,便急忙稟報道:“未傷及筋骨,但須勤換敷藥清潔傷口以免轉惡;另失血過多,須靜養氣血,避免太多活動……”

薛崇訓沒鳥他,跟著太平公主往一道門裡走,離開了一段距離才說道:“不過是一點皮外傷,御醫就能說得很嚴重。”

“你不靜養作甚?張仁願翻不了天,平定北方叛亂無須你親自帶兵。”太平公主頭也不回地說。

薛崇訓默然,也不好太過爭功,畢竟太平公主還沒明確表明態度……你一個親王還在不斷爭功,要圖什麼?

這時太平公主又道:“回長安後讓今上下一道討逆詔,命兵部尚書程千里掛印,調關中軍北上平定叛亂。程千里是出將為相的宰相,於兵事老練持重,又能服眾,用他最合適不過了。”

薛崇訓道:“雖然可以肯定張仁願等人脫不了干係,但此時各種來龍去脈尚不清楚,我倒是另有一個猜測。”

“你說。”太平公主走在前面穿過了一處長形的宮室,這屋盡頭是一道樓梯口,正是直接下樓閣的一處通道,她便徑直往樓下走,薛崇訓只得跟上。

“張仁願又派刺客又調奇兵入關中欲謀害我們,自然早有準備,昨晚的事只是他為了搶佔先機的起手開局,之後定會公然謀逆。他欲起兵謀事,非得有一個名分……能用的名分無非兩種,清君側或是擁護一個宗室打匡扶正義還政李唐的旗號。”薛崇訓不慌不忙地分析起張仁願來。

太平公主不以為然道:“那又如何,他還能率軍擊敗朝廷官軍,入關爭奪天下不成?調兵將其平定便是。”

薛崇訓道:“那我們巨耗國庫調動大軍內戰,打贏了又能證明什麼?向天下人證明當今政權不得人心,叛亂此起彼伏麼?”

太平公主站定,回頭皺眉道:“張仁願叛亂,雖成事機會微小,可他走到這一步肯定是不會束手待斃了,我們唯有調兵將其捉回長安問罪,除此之外難道還有別的法子?”

薛崇訓左右看了看,周圍只有內給事魚立本和太平公主身邊的一些近侍,便沉聲道:“昨晚經過了那事,我靜下心來一想,朔方那邊就只有一個李姓宗室王爺:嗣澤王。雖然沒有口供和證據說明嗣澤王與張仁願有勾結,但嗣澤王府就在靈州,張仁願的行轅所在……我實難想像張仁願圖謀大事會對眼皮下的宗室不聞不問。所以大膽設想,叛軍很可能以嗣澤王為號令打匡扶李唐的旗幟,佔據大義的立腳點。”

太平公主聽罷沉思了一會兒想著方才的話。

薛崇訓又趁熱說道:“嗣澤王是否參與謀逆一時無法查明,可並不妨礙我們當機立斷奪回先機!關中離朔方距離不近,這邊的事成功與否訊息一時難以傳達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