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幹活可不是你說了算的。”男人道,“當初老蔣只介紹了你一個,現在又多出一個,這算什麼?”
凌博今道:“輝哥您就甭蒙我了。老蔣說您還讓他另外再找個人呢。我和老牛認識這麼多年了,知根知底,幹起活來也默契啊。你要再上外頭找一個,萬一合不來,這不是給您誤事兒嘛。”
輝哥拿出牙籤剃著牙,一雙眼睛不停地打量著常鎮遠。
凌博今朝常鎮遠使了個眼色,道:“牛哥……”
常鎮遠露出笑容,從口袋裡掏出煙遞過去,“輝哥是吧,這次您可真要提攜提攜我們哥倆。”
輝哥望了眼外頭的車,嘖嘖道:“有車啊,看來挺有錢的,我們這裡乾的是小活,您看不上眼的。”
常鎮遠笑道:“借來充門面的車,到時間還得給人還回去。來來來,抽根菸。”
輝哥放下牙籤,勉為其難地將煙叼在嘴裡。
常鎮遠趕緊給他點上。
輝哥看了看他手裡煙的牌子,“好煙啊。”
“您看的上就好。”常鎮遠識趣地將煙盒放在櫃檯上。
輝哥抽了兩口,才道:“我們都是給光哥辦事的,要不要人不是我說了算,得光哥同意才行。你們跟我來吧。”他站起身走到門口,看著凌博今還端著麵碗,臉一下子拉下來,“吃完還不去放好。”
凌博今趕緊將面放進店裡。
“面錢……”男人不滿地拖長聲道。
凌博今掏出一張一百的壓在櫃檯上香菸底下。
輝哥順手將兩樣都揣在口袋裡,又將飯店門關了才帶著他們往村裡頭走。
常鎮遠無語地看著他囂張的背影,暗道:這大概是他見過最擺譜的飯店老闆了。
輝哥領著他們走到一幢自建四層別墅門口,兩條狼狗撲在鐵欄門上狂吠。不一會兒,一個魁梧的男人走出來,輝哥立刻湊上去搖手打招呼,“二哥!”
二哥將狗趕進籠子裡,才開門放他們進來,順便瞄了常鎮遠和凌博今一眼,“就這兩個?”
“牛威,馬成。”輝哥介紹。
二哥斥道:“你從哪裡找來的人,牛頭馬面,名字聽著就晦氣!”
輝哥臉白了白,跟在他後面又是遞煙又是賠笑,“他們兩人真不錯,高大結實,萬一出了事兒,跑起來也快啊。”
二哥回頭就給了他一個耳刮子,瞪著眼道:“你說誰出事呢?”
輝哥不吭聲了。
二哥看向常鎮遠他們,“你們跟我進來。”
凌博今看看他又看看輝哥,帶著常鎮遠目不斜視地進去了。
輝哥一個人在門口站了會兒,才啐了口,扭身回去看店。
凌博今和常鎮遠跟二哥走到房子裡面才發現這幢俗氣得像暴發戶的別墅裡頭竟佈置得十分有品位,要是沒有坐在那個坐在歐式真皮沙發上的金鍊子花襯衫爆發戶男,裡面的裝潢足以刊登在室內裝潢設計的雜誌封面上。
“大哥,牛威,馬成。貪輝介紹的。”二哥在大哥身邊坐下。
大哥掃了眼常鎮遠和凌博今,嘴角一咧,露出三顆金牙,“喲!兩小白臉啊,哪找來的,你說我讓他們去是送貨還是送人啊。”
二哥和他對視一眼,心照不宣地笑起來。
大哥道:“有什麼特長啊?打架會嗎?”
凌博今笑道:“這有什麼不會的,都打了二十年了。”
大哥道:“看不出來你挺能吹啊。”
“真的啊,大哥。”凌博今道,“像我這種從小沒爸的,要是不會打架就只能捱打了。”
大哥問常鎮遠道:“你也沒爸?”
常鎮遠道:“有,跟別人的媽廝混,和沒有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