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說什麼悄悄話呢?”小魚兒的聲音插|進來,“說的人和尚眼睛都直了。”
常鎮遠聞言轉頭。
凌博今坐在他的左側,手裡拿著筷子,目光正定定地朝自己和大頭看來,毫不閃避。
大頭道:“和尚還年輕,他的終身大事不急,等我和珍珍生個女兒給他。”
“瞎說什麼?”珍珍羞澀地輕打著他的胳膊。
大頭嘿嘿直笑。
凌博今道:“我喜歡成熟的。”
大頭道:“你怎麼知道我女兒不是少年老成!”
凌博今哭笑不得道:“我怕我太老。”
大頭道:“老什麼老,不老。我和阿鏢是好兄弟,你是他徒弟,配我女兒剛剛好。師兄妹嘛。”他越說越覺得自己的主意不錯,“你先忍著啊,我和珍珍會努力讓女兒快點出來的。”
“你越說越沒譜了。”珍珍紅著臉掐他胳膊。
大頭繼續笑。
飯桌上的話原本是吃過笑過就算了,但小魚兒還真上了心,暗地裡幫常鎮遠挑起物件來。常鎮遠減肥成功之後外表就變得儒雅漂亮起來,在加上單位不錯,又有房子,很快就被她說動一個。
小魚兒挑了週末讓兩人見面。
相親對常鎮遠來說實在是個陌生的體驗,想到自己吃飯時突發的感慨,他決定給自己一次體驗的機會。
相親地點自然是經典的咖啡廳。
儘管常鎮遠覺得茶館也不錯,但被小魚兒否決了。
坐在咖啡廳貼著窗戶的位置,正好能看到廣場來往的行人,有男女,有女女,卻極少看到男男走過。常鎮遠喝著咖啡,將離自己很近的一家三口中那個男人去掉,替換上自己,竟覺得違和,又將那女人也去掉,替換成凌博今,才覺得順眼了些。
“請問是常鎮遠先生嗎?”軟軟及肩捲髮的女青年,帶著濃濃的書卷氣,白色的羊毛衫很容易讓人對她產生溫柔的看法。“我是付雪。”
“請坐。”常鎮遠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她。
付雪微笑著坐下,“常先生看上去一點都不像是警察。”
常鎮遠道:“哦?”
“你很斯文。”付雪點了咖啡,然後安靜地坐著。她眼睛很大,比凌博今還要大一些,黑白分明,水汪汪的,卻不如凌博今那樣坦率陽光。嘴唇很薄,給人薄倖難以相處的錯覺。鼻子有點翹,能夠看到鼻孔,鼻樑有雀斑,膚色不如凌博今白皙。
在短短的半分鐘之內,常鎮遠對她的容貌已經研究得十分透徹。
“常先生平時喜歡什麼消遣呢?”付雪終於打破沉寂。
常鎮遠道:“打兵乓球。”
付雪道:“你一定打得很好。真想親眼目睹你的風采。”
常鎮遠道:“謝謝。”
付雪道:“我是不是和常先生想象中的形象不太一樣?”
常鎮遠道:“我之前並沒有任何想象。”
“這樣啊。”付雪主動伸手接過侍應遞來的咖啡,輕輕地啜了一口,然後站起身,微笑道,“那麼,我先走了。”
常鎮遠挑眉。
付雪臉冷了冷,卻因為風度而極力保持微笑,“常先生不是來相親的吧,你只是來結賬的,我給了你這個機會了。”
這是個不錯的物件。容貌出眾,聰明敏銳,而且情商很高。
在付雪離開後十分鐘裡,常鎮遠獨自坐在咖啡廳裡總結,可是他對她提不起絲毫興趣。難道……他是個徹頭徹尾的同性戀?還是……他以為他走出來了其實他並沒有走出來?
手機滴滴響了兩聲。
一條簡訊來自凌博今:
師父,早點回來。我煮了紅豆湯,是成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