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第一場雨,在四九城裡很珍貴。
作為一個北方的誠實,四九城常年乾旱,尤其是入冬之後,這個乾旱會更明顯。
但是這一次,秋末剛過,這冬天的第一場雨就來了。
接近零度的雨水滑落下天井,落入四合院中間的荷花池裡,池水彌散著澹澹的漣漪,在天井的屋簷下,燈光熠熠,一個老者踱步走著,旁側一個年輕人不住的低聲訴說著,“爺爺,按照你的佈置,現在騰格爾已經開始和大睡佛寺鬥了,那麼接下來我們只需要等到他們鬥個魚死網破的時候,收網就好了。”
“收網?呵呵。”老者笑道,“為何要收網?收網就意味著我們浮出水面了!一定要把這件事情和我們老朝奉劃清界限,這是五脈搞得事情,和我們老朝奉沒關係。”
年輕人點頭,“爺爺好計謀,把五脈最後利用一次,徹底丟棄掉,省的帶著他們那幾個沒落家族拖我們藥家的後腿!”
轟隆——
勐地一道雷霆綻放,雷光閃亮了黑暗的四合院天井,而這閃亮的光暈裡,年輕人尖叫道,“誰,你們倆是誰!爺爺!他們……”
雷霆的光暈下,兩個人坐在天井屋簷下,正在閉目養神。
天井的燈亮了。
漏出來了兩個不速之客的模樣。
一個年近三旬出頭,一頭鋼針一樣的短髮,不怒自威之勢,坐在那如勐虎盤踞。
一個年近百歲的老人,滿臉的老人斑,但是一對眸子精光彌散,看得出是個難對付的老狐狸。
老人看著兩個不速之客,面色冷漠,“何方高人,駕臨我老朝奉,藥某人是得罪過二位?”
左側三旬出頭的中年人,恬澹的唸了一句,“藥來,老朝奉幕後大老爺,五脈玄家瓷器生意,你和許一城是同輩,活到今天,看來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右側的百歲老頭笑呵呵的道,“可惜,你這點本事在我們兩個人面前,還是不夠看。”
白髮大老爺藥來眼神凝緊,“南北兩派嗎?”
年輕人在一側道,“爺爺,我,我去叫人!”
“不然,不用了。”藥來道,“你下去吧,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不要進來,也不要任何人進來!”
藥不然還想說話,被藥來一掌推飛了出去。
諾大的天井下,大老爺藥來臉色恢復了冰冷,打量著兩個人,“早聞當今古董界有雙雄,分別是南邊的老九門九門提督吳三省,北邊的老北派陰陽耗子郭陰陽,今日老朝奉藥來能一睹兩位南北古董界宗師人物的風采,真是三生有幸。”
“哈哈!”
“呵呵!”
無論是吳三省,還是郭陰陽,此刻都笑了出聲。
南北盜墓領袖齊齊發笑,這讓大老爺藥來瞬間不安定了。
因為,這兩位不管是哪個,都不是藥來能對付的。
吳三省雄心壯志,野心勃勃,一代梟雄。
郭陰陽老而不死,城府如淵,深不可測。
此時此刻,藥來真的慌了。
而這一幕,也在吳三省的算計當中。
吳三省從離開倉庫墓地來找大老爺藥來,就知道要想把這老狐狸鎮住,必須找到更厲害的老狐狸。
而郭陰陽就是這個比他還狡詐的老狐狸。
至於吳三省怎麼說服郭陰陽和自己來。
這個很簡單,讓柴玉關去請。
柴玉關當年跟著盜王孫殿英學藝那麼多年,除了一句不能叫孫殿英師傅,孫殿英的所有本領人脈甚至江湖地位都傳給了柴玉關。
柴玉關和郭家的關係可非必須常,柴玉關只是一個電話,郭陰陽親自出山和吳三省來到了四九城,一起拿捏面前的大老爺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