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日頭,灼燙的頭皮發疼。
吳三省看著面前的青年人,他一米九多高,一襲迷彩沙漠僱傭兵服,手裡撥轉著一把沙漠之鷹,帶著個墨鏡,殺氣凜然。
吳老三不明白,柴玉關和陳教授從哪兒招來了這麼個殺神,這人的身手簡直是可怕,他一腳踹飛了郭斬星,一腳踹吐血黑瞎子,這個功力,如果不用火器,怕是自己三十多個人不夠他一個打的。
鷓鴣哨看著吳老三,眼神很平靜,他見多識廣了,什麼樣的妖魔鬼怪都見過,吳老三雖然看起來有一股大智若愚的感覺,但終究是人的範疇,人的範疇就沒有太多吸引鷓鴣哨的地方。
二人簡單打量了一眼對方,相互問候起來。
吳三省道,“朋友很厲害啊,能活捉到我吳老三的人,這世上不多。”
鷓鴣哨笑了笑,“我只是想拿你換回柴玉關和陳教授。”
吳三省道,“放心,只要我安穩,他倆不會出事兒。”
鷓鴣哨點頭,“那就好,我們等一等好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烈日陽光燻烤下,吳三省和鷓鴣哨對視,誰也不讓誰,就這麼杵在那,都進入了熬鷹狀態,看誰先堅持不住。
可熬鷹的前提是雙方都是正常生物。
吳老三是正常人類,鷓鴣哨不是啊!
這面熬下來,吳老三快堅持不住了。
再看鷓鴣哨,站在那一滴汗都不落,就好像是沒事兒人一樣。
就在吳老三快繃不住的時候,轟隆隆一輛輛車子從遠處開來,不是別人,赫然是浩浩蕩蕩的卸嶺力士大部隊。
卸嶺魁首陳玉樓看到這一幕,急忙朝天鳴槍,“放開三叔!”
此言一出,困局終於被打破。
鷓鴣哨回頭看了過去。
沙漠的陽光下,那個豪爽沖天的陳大當家,又一次真實無比的出現在了鷓鴣哨的眼裡。
鷓鴣哨看著他,似是想起了夕陽下的會晤,當時自己已經三十多歲了,帶著師弟師妹來到了常勝山,鷓鴣哨熱情款待,羅老歪送了自己最喜歡的駁殼槍,還有崑崙,那個五大三粗快三米多高的漢子神力驚人,想起了自己和陳玉樓羅老歪的拜把子話語,我鷓鴣哨,我羅老歪,我陳玉樓,同心同德,共謀大事,開瓶山,效仿赤眉,慷慨天下!
如今烈日大漠,自己卻和他相對為敵,這種感覺,奇妙到了極點,也玄妙到了極點。
鷓鴣哨幻想過無數次和陳玉樓見面的場景,酒樓上,賭莊上,醫院裡,古墓裡!
可就是沒想過是這種對立場面,見了第一面。
對面的陳玉樓看著面前的鷓鴣哨,也微微一怔。
陳玉樓似是從這個人的身上看到了某個人的影子,但是更快的他搖頭起來,嘴唇略動,懂唇語的不難看出,他在說,不可能!這不可能!他已經死了,他死在漂亮國了,這人太年輕了,年輕的不像話,滿身朝氣煞氣,和他那個滄桑模樣不對標。
此刻,陳教授忍不住高聲,“老九,他們不放我們,你也別放了吳老三,咱們要公平!”
柴玉關也急忙道,“對,老九,別被吳老三忽悠了!”
鷓鴣哨瞥了一眼陳教授柴玉關裘德考,這三人蠻慘的,陳教授滿臉是血,柴玉關一條胳膊看起來報廢了,裘德考更是白襯衫滿是血,看得出他們雖然沒被弄死,可活罪沒少受,常勝山這些響馬最擅長的就是打人了。
鷓鴣哨看著陳玉樓,看著這個昔日的拜把子好兄弟,吆喝了一聲,“把陳教授,柴老闆,裘德考放了!”
陳玉樓道,“當然,不過你們也要把我們的人放了!我數三二一,大家一起放!”
鷓鴣哨拍手,“好!三!”
陳玉樓道,“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