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經》有記,大山三十六,小山七十二”,要飯的乞丐是“百花山”;使古彩戲法雜耍賣藝為生的是“月亮山”;賣暗器硝器的是“蜂窩山”,而在道門之輩,則向來自稱“北極山”,至於黑木山則是木匠墨師。
作為一個手藝人的行當,黑木山有著和手藝人一樣的門風。
固執,人均偏執狂,重度技術信仰,低調,睚眥必較,死心眼……
這樣的一個手藝人門派,按照道理說,是不該參合到這種打打殺殺的江湖爭鬥裡的,可黑木山為何反其道而行之?這是徐明想不明白的地方。
張小辮點了一根菸,黑暗裡一隻黑貓輕飄飄的飛上了不遠處的露臺,順著窗戶,黑貓很快摸進入了黑木山的房間。
黑木山是一個大型套房,一個大廳,幾個小室,他們不像是新月飯店和月亮門那麼喜歡排場,他們都是動手能力很強的傢伙,黑貓落在窗戶裡,入眼就看到了一個個沙發被抬到了一邊,然後一個個工匠墨者打地鋪在地上,他們自己蓋著自己帶來的鋪蓋卷,各個睡得五迷三道的,應該是進入了甜蜜的夢鄉。
黑貓三條腿看到的場景,盡數傳給了張小辮,張小辮又把場景給了徐明。
三條腿搖著尾巴走入了旁側的一個房間,房間裡坐著三個人,三人長相都很普通,屬於是丟到人群裡你不會看第二眼的那種。
為首一個大塊頭,年近六旬,右眼下有一道明顯的刀疤痕,看得出他應該年輕時候也是個鬥狠耍奸的主兒。
大塊頭的對面坐著一個文縐縐的師爺中年人。
最後一個則是個面板粗糙發黑的豪邁婦人,這婦人身高馬大,一眼看去就力量不容小覷。
婦人看了看大塊頭,又看了看師爺,不耐煩的道,“你們倆能不能放個屁!俺家的大鵝給一棒槌還知道嘎嘎叫一段時間,現在祖宗傳下來的墨家機關城都被人挖走了,你倆咋連一個屁都沒出啊!啞巴了是不?”
大塊頭悶頭抽著煙不說話,師爺模樣眼鏡男笑道,“三妹啊,這事兒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
“不是我想的那麼簡單?”婦人不悅道,“那你說該是個啥子模樣?依我看,你倆就是沒種!但凡有點血性,當初封師歧那會,我們就該趁機拿下機關城了,也不會到最後咱們死傷了那麼多的高手,卻連機關城的門都沒看到!”
大塊頭不悅道,“當年封師歧那會,跟著去的不是你爹嗎?你這事兒能怪我們?要怪也怪你爹!”
“怪我爹?”婦人一拍桌子,“我爹都死在裡面了,你們還說怪我爹?”
“夠了!別吵了!”眼鏡男道,“都聽我說幾句成不成?”
大塊頭和婦人不吱聲了,眼鏡男清了清嗓子,開講道,“根據謎蹤之國司馬灰的情報,墨家機關城現在肯定已經不在了,多半是被那個神秘莫測的白玉京坑到手了!”
婦人道,“什麼叫多半?一定是!這次去滇王墓的有誰?謎蹤之國倆孫子,老九門的一票,白家那些人,剩下的都是白玉京的,而現在謎蹤之國,老九門,白家都沒拿到機關城,反而是最後白玉京白帝以無匹修為鎮壓了域外天魔,收復了機關城!現在的問題是,我們怎麼才能把機關城搶回來?”
眼鏡男道,“你能不能別插嘴?”
婦人不說話了。
眼鏡男道,“白玉京拿到了機關城,不代表白玉京會知道機關城的秘密,而我們傳承墨家機關術一脈,我們很清楚機關城的真正核心是什麼,是一種可以化腐朽為傳奇的可怖力量,是要進行一個長生者駐地建設不可或缺的重要仰仗,如果沒有我們墨家機關術的維修維護,那些所謂的長生者的駐地就會很快的腐朽破敗,更別說建設起來一個全新的長生者駐地了!現在我們有人手,白玉京有技術,獻王有地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