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香院,早上寧氏與劉姨娘說了幾句便回去了,用過午膳後果然如約而至,劉姨娘的寧香院雖不如芮餘歡的綠柳院那麼冷清、那麼遠,但也絕對不如寧氏、明姨娘等姨娘的熱鬧,寧香院的下人一向是府中最少的,除了些須得當用的,比如貼身大丫環,二等處事丫環,便是低等做粗活的粗使丫環,總共算下來也不過十餘人,比起歐陽月明月閣的下人數,差不多少了一半。
寧氏的到來,卻讓劉姨娘帶著寧香院的丫環早早等候,今日寧氏並沒有為難劉姨娘,吃過午膳,並沒有讓劉姨娘久等便來了,劉姨娘等恭敬的將她請了進去,寧氏卻是一路望著寧香院的景緻,十分親切的道:“劉姨娘素來就喜歡清靜,這寧香院讓你打理的倒是清雅幽靜,真是不錯。”
什麼不錯,其實是很普通了,寧香院子並不大,進了院門,院前只栽了一些當季的花,並不多,也就約一丈長半丈寬的地方,當季花還栽不多,劉姨娘似乎特別喜歡綠色的植物,兩排的四季長青植物,雖然讓這院子嫣紅鮮綠,卻總是少了絲韻味,普通的就好似一些小富人家的,附庸風雅,卻學不到精髓。寧氏眼中閃過抹嘲諷,劉姨娘原是書香門弟,卻是個破落的千金小姐,身後無財無勢,但是骨子裡文人的酸氣卻是十足,但往往只會給人單薄可笑之感,這也是為什麼寧氏都懶的理會劉姨娘的原因。
明姨娘是府中地位僅次於她的,紅姨娘小官女之身,但慣會做小伏低討好於她,她可分心照顧一二。花姨娘青樓出身,卻最得老爺的喜愛,她極為厭惡,卻不能表現的過份,而這劉姨娘卻是她真真沒放在心上的,就憑這寧香院的裝飾來看,這人就不足為懼。
寧氏進了劉姨娘的房間,房間擺設就更是普通的乏善可陳了,寧氏眸中嘲笑依舊,面上表情同時一僵,有些不滿的衝著林媽媽道:“林媽媽你是怎麼做事的,妹妹這屋子裡怎麼連件相樣的擺設都沒有,妹妹到底是將軍府的姨娘,豈能被人看了笑話。快去與老夫人說說,今日就將劉姨娘這房間的擺設全換了。”
林媽媽立即應聲要去,寧氏此時將劉姨娘屋中擺設全換了,不但能令劉姨娘對她感恩待德,因為雖然劉姨娘是歐陽志德的姨娘,但她一不是最受寵的,二是府中都有自己的月例,其它的姨娘那裝飾的豪華,有些是自己孃家貼補的,有些是在歐陽志德那得的賞。劉姨娘不受寵,又沒有孃家支援,過的可謂府中最窮酸的一個了。
而且寧氏此舉還不止是讓劉姨娘感恩,二也是為了打明姨娘和老寧氏的臉面,明姨娘被歐陽月砸了院子,歐陽志德一氣之氣不讓府中配置一事,現在府中是人皆知,明姨娘只得用自己私房錢,配置了些至關重要的先對付著,聽說明姨娘從自己掏錢置辦東西就在罵,這才消停下去。而且老寧氏當初種種為明姨娘說話的偏心,府中恐怕也無人不知,歐陽志德重罰與明姨娘此舉,都令她臉上無光。好在她是府中老夫人,無人敢說她什麼。
只不過,不說不代表別人心中不說,私底下不說。寧氏在這時候這樣做,就是為了給二人添堵,但她若以自己名義還好,偏以劉姨娘添置物件為由,分明是拿著劉姨娘當擋箭牌,自己卻有置身事外看笑話。
劉姨娘當下變了臉色,柔聲道:“賤妾感謝夫人的體恤與寵愛,不過賤妾出身卑微,根本無法與夫人的出身相比,自然也沒有夫人的開闊的眼光。賤妾覺得賤妾的寧香院的環境佈置很合適,不需要添置與替換了,只是夫人這疼愛賤妾之心,賤妾卻是永遠不敢忘的。”
寧氏淡淡一笑,林媽媽卻有些不滿的道:“劉姨娘怎的這麼不知好歹,夫人的疼愛多麼難得,夫人以前可是從未開過這樣的口的,其它的府中幾位姨娘,更是巴不得夫人能多重視兩眼,得了夫人賞賜。今天這麼好的機會,劉姨娘卻不知道珍惜,要知道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到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