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紅豆睜大雙眼,他的氣息像雲一般柔柔的飄過來,她傻傻的望著他,呆滯的搖頭。
“我……我只是氣話,我寧願當一輩子寡婦,也不嫁那種人。”
“噓,你口口聲聲要當寡婦,豈不咒我短命。”
說罷,他點頭笑了,梁紅豆眼前那些飄浮的雲降了下來,凝成一朵最美麗的蝶花。她閉上眼睛,任馮即安翩然地、溫柔地將那蝶花映印在她唇上。
“不管我在你面前表現得多浪蕩不拘,不管我傷你幾次心,不管我氣你多少回,你從來都沒有放棄過我是不是?”久久之後,他移開了她,手指仍那般溫柔的、癢癢的摩挲著她的臉頰。
慢慢的,梁紅豆神智清醒了,慢慢的,臉色羞紅的她浮起一個燦爛的笑靨。
“不管花牡丹姿色多美、多會說話,不管那何姑娘多會唱歌,不管你還會遇到多少比我斯文有禮的女人,你都是喜歡我的,是不是?”她也軟軟的問。
馮即安攬她入懷,驚覺自己眼角竟溼了,他為自己的浪漫過頭大笑出聲。
“要不是你處處逼我,我也不會這麼頑固的不肯點頭。”隨即又一嘆。“其實我早該知道,你的頑固跟我是天生一對。”
梁紅豆沒有開口,她閉上眼睛,任他說去,她懶得跟他辯,這一刻她心裡是幸福的。
“怎麼不說話?”突然沒聽到她的聲音,馮即安有些不習慣。
擁有這個男人的真心,是過去幾年夢寐以求的,而今她做到了,她陶醉的搖頭,不想告訴這個男人,她是快樂得說不出話來。
門外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響,接著竹簾應聲斷裂,以劉文和江磊為首,後頭跟著幾個夥計全滾進廚房,橫的豎的直的歪的栽成一團。
梁紅豆先是臉一紅,隨即豎起眉毛,掙開馮即安,自架上取了一雙她平日調理菜餚的筷子,一夾夾起江磊的耳朵。
“拋繡球的事我還沒找你們算帳,你們倒全送上門來!”前一分鐘前的溫柔嬌媚全沒了,她橫眉豎眼的說。
“那是劉當家的主意,又不是我!”江磊大呼冤枉。“我還幫你把人拐來了呢,沒功勞也有苦勞吧?”
看眾人的目光隨著江磊的指控全指到自己身上,劉文狠狠瞪了這群臨陣脫逃的傢伙一眼,才徐徐轉向梁紅豆:“我說女兒呀……”
“怎麼樣?”她挑釁的問。
“你現在很忙,我先走了。”劉文小聲說完,以最快的速度朝外溜了,其他人也跟著一鬨而散。
“你!你們!”她猛跺腳,聽到後頭的馮即安低沉的笑聲。
“你笑什麼?”她嘟嘴,不高興的說。
馮即安一口氣把她抱得緊緊的。“你真是的,在我面前,也不學溫柔些。”
“我本來就是這個樣子嘛,你……你要不喜歡,那就算了。”被他這麼一說,梁紅豆突然羞慚不已,整個人急得想哭。
“我知道……”他親膩的在她粉腮旁磨了磨,一面忍著笑開口:“天地良心,我可沒說你這樣不好,別嘟嘴了,我早習慣你這樣了,你真在我面前矯揉造作,我才覺得奇怪呢。”
“你這壞人……”她憋著氣,臉蛋通紅的捏了他一下,最後不情願的笑了出來。
見到兩人和好,大夥兒全鬆了一口氣。加上阜雨樓難得休館,江磊和楊瓊玉也趁此時把遠在關外的楊老爹接來,在眾人的見證下,簡單又隆重的辦了婚事。
不曉得是不是劉文裝得太兇了,那樊多金真的沒敢帶人來生事,甚至連阜雨樓的地盤都沒見他帶人出現過。
梁紅豆和馮即安這小倆口,雖然大部分時間他們相處的情形都跟過去沒兩樣,好的時候很好,拌起來嘴仍是橫眉豎眉的不相讓,甚至在廚房裡,也能拎著青菜蘿蔔就你來我往的過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