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諾德本來是想安撫西澤的,沒料到一句話又觸了西澤,趕忙閉嘴,他最近像只大狗一樣臥床養病,西澤反而像一隻脾氣暴躁的貓,只要不順心立刻炸毛伸爪子要撓人一臉的褶子的模樣。
西澤剝完了一個橙子,把皮扔進垃圾桶,沒遞給阿諾德,自己啃了起來,阿諾德哭笑不得,半躺著側頭看他,道:&ldo;我以為你剝給我吃的。&rdo;
西澤掀開眼皮子瞧了他一眼,道:&ldo;手又沒傷,自己剝!&rdo;
阿諾德曲著的一腿放平,開口道:&ldo;腿疼。&rdo;
西澤這次沒掀眼皮子,目光掃向那受傷的一腿,心裡軟了下來,語氣也沒那麼沖了,他看向阿諾德,挑眉哼道:&ldo;別撒嬌!撒嬌沒用!&rdo;
阿諾德躺在床頭,又嘆了口氣,道:&ldo;真的,腿疼,剝個橙子。&rdo;
躺在床上穿著睡衣一條腿還受傷的阿諾德和平時不太一樣,人沒那麼凌厲,就好像是收進了劍鞘裡劍,但更像一隻大狗,時不時翹著尾巴對西澤搖一下,搖得還那麼不矜持,sa都要看不下去了‐‐男神?!你這樣粉絲知道麼?
西澤嘴裡說著不要,手倒是利索的朝放著橙子的水果盤伸了過去,剝完之後遞給阿諾德。
阿諾德一聲不吭把橙子吃了,擦擦手,又朝西澤看看,手在床邊拍了拍,道:&ldo;你坐近一些,坐過來。&rdo;
西澤挪著椅子靠近了一些。
阿諾德又拍拍床墊,道:&ldo;坐床邊來。&rdo;
西澤無語道:&ldo;已經很近了,靠那麼近幹什麼?&rdo;
阿諾德突然笑了下,頓了頓,用一種意味不明的口氣揶揄道:&ldo;你前天還說沒有拒絕的……毅力。&rdo;
西澤:&ldo;……&rdo;
阿諾德繼續拍拍床,循循善誘:&ldo;過來,心裡不要掙扎,不要糾結反抗,遵從內心,毅力這種東西就讓它自己蹲角落裡玩兒著。&rdo;
西澤:&ldo;……&rdo;車禍是把腦子也撞了吧……
西澤最後還是坐到了阿諾德床邊上,側身看著他,阿諾德坐起來,一手攬著他的肩膀。鬧彆扭的西澤他還真的從來沒見過,不過什麼樣的西澤他都喜歡,但他也明白,西澤這是擔心自己,大約也是關心的話不知怎麼說出口,又氣他出行在外不知道好好保護自己,受了傷鬧成現在這樣。
阿諾德道:&ldo;你這是有火沒處發?!&rdo;
西澤沒吭聲。
阿諾德笑了笑,&ldo;紅毯上不是表現得挺好,又在氣什麼?總歸那些人沒得逞,你的名氣倒是更響亮了,電影的宣傳效果比原來還要好。&rdo;
西澤這時候哪兒還在意紅毯上的事情,他只是心裡憋著一股自己不能遣懷的氣‐‐這是他從來沒有過的感覺,喜歡一個人在意一個人關心一個人,那人受傷了他心裡更加難受,像刀子擱在身上一樣,又魂牽夢繞一樣時時刻刻記掛在意一個人。
他本來以為喜歡是一種感覺心境,在阿諾德車禍之前他覺得那種喜歡的感覺就像是發酵的酒,甜甜的又醉醺醺的,可是車禍之後他才知道,原來喜歡一個人不只是一種簡單的心境,所有的感覺都在奇妙的變幻,他覺得自己身體裡某些零件像是脫胎換骨了一樣,心境全然大變‐‐那種感覺他消化了很久,他知道是因為自己越來越喜歡阿諾德越來越在意這個人,所以才會變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