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澤已經有一段時間不看自己的電影,這是個很微妙的心態,在很早之前當他演技不足的時候,他會反覆看自己演的角色和戲份,以旁觀者的角度來審視自己的演技,當他演技到一定水平,可以用&ldo;嫻熟&rdo;二字來形容的時候,他便不再看自己的電影,以防自我感覺良好膨脹,時間一長,不看自己的電影角色慢慢就成了一個習慣。
拍完宴秋已經有一段時間,今天重新看電影,西澤看著光屏上自己的面孔和演技,漸漸也看出寫感覺來,他突然想,哦,原來現在的自己演戲是這樣的,已經變成了這樣。
西澤和阿諾德靜靜坐著看電影,而光屏上宴秋和義工先生的對手戲又時不時跳躍出來,宴秋滿隱忍的愛戀和悲哀渲染著整個螢幕,西澤每次看到類似的劇情,都忍不住偷偷看阿諾德一眼。
他想幸好他沒有宴秋那麼悲劇,不對,和宴秋比起來他幸運多了,他不是暗戀方,恰恰相反,他是被暗戀的那一方,還是被男神親手掰彎的。
這麼一想,真是覺得自己無比幸運。
咦,好像有什麼不對?!
電影不長,短短的劇情濃縮在這100分鐘裡,結束之後放映廳內的射燈自動亮起,趴在地毯上的小白已經換了一百零八個睡姿,躺成了一隻豬。
西澤吐了口氣,覺得有些熱,伸手撈了一杯檸檬水,喝水的工夫,阿諾德膩歪在旁邊,抬手摸了下西澤的頭髮,瞳孔中印著西澤的側臉,眸中卻有深情的星光。
西澤轉頭發現阿諾德這麼看著自己,差點一口檸檬水噎住,抬手拍著胸口順氣:&ldo;你妖怪附體了?&rdo;
阿諾德側目看他:&ldo;你一直沒問你,你演宴秋的時候,我站對面或者旁邊,你就沒有分神過?&rdo;
分神?!
當然有,現實裡的戀人去演電影裡的對手戲其實很容易出戲,畢竟對方是很親密的戀人,脾氣秉性習慣都十分了解,演戲畢竟是演戲,不是取代劇情里人物的人生。
西澤演宴秋的時候在鏡頭下看著阿諾德演的義工先生,時常在心裡吐槽‐‐
&ldo;義工先生真是溫柔多了,阿諾德要是有義工先生溫柔的一半,以後那啥啥的時候姿勢隨便擺。&rdo;
&ldo;臥槽,大尾巴狼又來了!&rdo;
&ldo;哎,吐了,這一段要怎麼演,對著阿諾德很難深情的好麼,導演你真是太為難人了。&rdo;
……
西澤如實道:&ldo;分啊,你又不是義工先生,我對著你,不管怎麼看,你都是阿諾德。&rdo;
阿諾德挑眉,讓他繼續說。
西澤繼續道:&ldo;所以每次我看著你,腦子裡都自動幫你套一層人皮,最起碼要遮住你的臉。&rdo;
阿諾德捏了捏西澤的下巴:&ldo;那你看著我的時候是想的誰?&rdo;
&ldo;……&rdo;
阿諾德這話一問,西澤立刻警惕,不好!怎麼感覺兩人的對話相識夫妻日常審查?老公在面外工作一天回來,老婆還要審問今天有沒有和美女搭訕!
西澤仔細想了想,當初演的時候自己其實有演獨角戲的意思,儘量忽視阿諾德長相,並沒有具體想到哪個人。
西澤如實回答,阿諾德回頭默了一會兒,道:&ldo;你就不能當我們在電影裡換了個方式談戀愛麼?&rdo;
西澤:&ldo;……&rdo;男神,你腦子瓦特了?
兩人難得又湊到一個呆在一起的時間,哪兒也沒去,什麼也沒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