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子左手端持著一朵七葉海棠花,淡粉白的花瓣泛著光澤,花蕊顫動著,抖出了一縷縷淺細芳香。
“請問,二位可是在找這個人?”他指著宇靈滴的胸口發問。
宇靈滴雙目凝視著男子手上的七葉海棠,沒有做聲。
“制戌物?”
被稱作三十三號的高大男子發出了一聲疑問,宇靈滴頓時瞳孔一縮。
“不是。”
“看著不像……”
宇靈滴回話,同樣是傳音:“雖然說有著戌月灰宮那群傢伙的影子在,但不能排除這世界上就有人喜好端著一朵花。”
“而且,最重要的是……”
“他沒有鬼氣。”三十三號介面道。
“是的。”
宇靈滴點頭,他死盯著七葉海棠。
明明不曾見過,但他總覺得自己應該是對這物件有著記憶的,可一時間想不起來。
“找誰?”宇靈滴出口問。
白衣男子沒有出聲,放下了手指,眼神往宇靈滴的胸口瞟一眼,便收回目光,落到他身側的高大男子身上。
三十三號太高了。
即便是白衣男,也僅僅只能夠到他的胸口。
這麼一仰頭,有種仰望巨人的既視感。
宇靈滴皺著眉頭在胸口摸索了一番,還真給他摸到了一物。
“油皮紙?”
將這東西掏出來,他這才驚覺此一物乃先前問詢那婦人未果,被隨手放進了懷中的。
那也就是說,這白衣男子,早就到了?
他一直在旁觀著一切?
“你認識他?”
宇靈滴張開了畫紙,面上一個草笠老頭的形象被翻卷開來。
白衣男子掃了一眼,微微點頭。
“你們是聖神殿堂的人?”他問著。
這一下,前頭二人神思微晃,還沒來得及質詢一番,白衣男子又看向三十三號問道:“天機傀儡?”
咚一聲。
宇靈滴心頭驟縮。
“來者不善!”
明明面前人一點敵意都沒有,可他渾身毛孔炸開,仿若是被獵人給盯上了一般。
“你是誰?”三十三號甕聲甕氣的道了一句。
他知道自己很好認。
但也得是那些知曉天機傀儡存在之人,且有接觸過,才可以一眼察覺出來他與真正的人類不同。
而一般的斬道,如若不曾面臨過白衣的瘋狂追殺,又怎麼可能見識過天機傀儡?
再換句話說。
天地間,見識過天機傀儡之後,還能活下來的,又有幾個?
由此一句,便能判定出面前白衣人的不凡。
宇靈滴同樣一下子便推斷出這些,他腳步稍稍一撤,半個身子躲到了三十三號之後。
殿主說過的,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即便自己昔時斬過、甚至抓捕過不少斬道。
但王座就是王座。
境界的硬傷,在自己不曾突破之時,便是最大的阻礙。
一旦讓斬道先手,自己還是有萬分之一的機率,被當場鎮殺的。
一高一矮兩個身影,盡皆有些凝重的望著面前白衣人。
他們知曉,來人並不簡單。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這人似乎沒有敵意,還如此光明正大的站到了聖神殿堂的面前。
主觀推測,有可能是同一個陣營之人。
白衣男子輕旋著七葉海棠的花柄,足足沉吟了許久,面紗之下,才微微勾勒出一個淺淺弧度。
“聖神殿堂的人……”
他輕聲呢喃著,隨後眸子一眯,有著幾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