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頭好痛,這裡的架,還沒打完?」
從青沼醒來的天人五衰,趕到墮淵的時候,記憶已經
恢復得差不多了。
他駐足而定之時,看到的那一個畫面,正是司徒庸人被雙翼黑魔狂暴巨人從天機神使的外殼中拎出來。
一劍梟首!
「又死了一個?」
「生命,是守恆的……」
「老夫若活著,便該有一個人死去……麼?」
天人五衰陷入沉思,繼而苦笑,這搞得他跟死神進場一樣,明明又那麼弱。
很快,察覺到有什麼不對勁的他及時止住了腳步,不再往前。
「不對,老夫為何還要過來?」
「這裡亂戰就讓他們打唄,當務之急,該是要更換血世珠為半聖位格才對啊?」
料想至此,天人五衰思維頓停,腦海深處莫名湧出了一些更為駁雜的情緒。
他放眼眺去,看到了極遠方那被聖帝之力壓下,已然滿身血色的饒妖妖。
「確實該來的,這些人,通通都得死在這裡,不能放過……」
天人五衰目中猩紅一閃。
他及時清醒了回來,意識到這也不該是自己如此衝動過來的理由。
呢?
血世珠?
天人五衰陷入了短暫的無措和迷茫。
「司徒庸人!」
墮淵之下,落在遠方掙脫了束縛,卻來不及施救的顏無色,最後只能發出一聲驚呼,殘破的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
死了?
他本以為會多哪怕半息的遲滯——司徒庸人應該是能為他自己爭取到一線生機的。
但凡多給點時間,顏無色就能夠出手,救下司徒庸人。
距離,對光而言,不是問題!
但是,場中發生的一切,並沒有任何波折與懸念。有四劍一劍梟首,司徒庸人身首異處,灑開了漫天血花,化作兩半直墜而下,失去了生命痕跡。
「道穹蒼,也沒有出手?」
顏無色嘴唇微微一張,思緒凝固,還是無法接受眼下畫面。
他有過喪徒之痛。
但他的徒弟並不是青年輩,已經成長起來了,所以他沒有義務一路呵護對方到成聖。
司徒庸人不同。
這只是一個小年輕啊!
道穹蒼怎麼說也得多給他留幾道保命符,至少護他到羽翼漸豐吧?
可徐小受一劍斬下,司徒庸人,沒了……
這一幕,可以說看呆了不止顏無色的全場人,包括正在窺視五彩斑斕的黑的罪一殿遺址之上那批煉靈師。
「那是,道殿主的徒弟吧?」
「我聽說他還是道部天榜第一,是個極為強大的天機術士。」
「但是,就連如此驚才豔豔之輩,還駕馭著天機神使,一入場,也給秒了?」
所有人面色驚凝,目光再落到那斜著有四劍,憑空傲然而立的徐小受身上,已是不知該作何感想。
徐小受獨擋半聖,徐小受戲弄半聖……
徐小受能以青年輩的身份,完成他們這些老狐狸斬道、太虛都無法完成的事情。
可以說,虛空島上一路發生過來的事,令得他們感覺半聖好像也沒有傳聞中那麼可怕,那麼無可匹敵。
幾乎所有人,都出現了這樣的心理:
「換作我上,哪怕做不到戲耍半聖,多撐一會也該是沒問題的。」
可眼下發生的這一切,有如重重一巴掌,甩在了所有人臉頰上。
那火辣辣
的疼,令他們清醒回來。
原來並非是半聖太弱,而是徐小受早已超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