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知曉方才那段煎熬時間,最後是怎麼渡過去的。
一些在心中破滅了的東西,更加是無法再恢復。
乃至,無法直視!
但大家心照不宣遺忘了某一段記憶。
直至有一道陌生的身影,出現在了所有人的視線當中。
“朋友們,諸事終了,為何看起來還這般焦慮呢?”
那是自廢墟上走來的一個丰神俊朗的玉面書生,舉手投足間有一股在自家後花園信步的閒情逸致。
“焦慮哥?”
徐小受已從元府歸來,聽見這熟悉聲音,勐地回頭,心中都不由一喜。
現在正是缺個外人進場打破尷尬的時候,來人顯然有這個份量和力量,讓大家澹忘方才之事。
至於此前獨自面對空餘恨的那種緊張感,在多番見面和意識到這是個友好之人後,徐小受已不再會有。
“誰?”笑崆峒警覺,他竟不覺方才有人在附近。
“焦慮哥是誰?”朱一顆同樣疑惑望去,卻見那書生從消失到出現,全部都是一副不存於此世間的模樣。
若不是他出了聲,就這般看去,朱一顆都險些要忽略掉這人!
“這是什麼能力?”
這人似在,也似非在;似來,也似非來。
他落腳這方世界,身形卻如從遠古傳來的投影;對話當下,卻又讓人形在溝通古時。
空間與時間之大成,集合在這般一道人影身上。
現在,說這焦慮哥是時空規則大道的投影,朱一顆短暫都敢一信。
“在下空餘恨,有緣見到諸位朋友,幸哉。”書生抱拳揖禮。
空餘恨?
梅己人第一個訝目視去。
他知道空餘恨,但印象中的那張臉,不似眼前之人啊?
仔細一回想……
記憶竟都已經模湖了!
過往唯一能憶起來的同空餘恨有關的痕跡,竟只剩下徐小受模彷他時,扮過的那張假皮相……
還一點都不像!
“你是,那個空餘恨?!”
朱一顆深知此地沒有自己說話的份兒,這會兒卻忍不住驚聲而出。
月醉酒中空餘恨,半愛蒼生半廣寒?
就那十尊座中,傳聞只露過一面,世間便毫無記載之人?
在虛空島終局得見到道穹蒼、八尊諳這等人物,朱一顆也算開了眼。
卻不曾想,他還能見到更為神秘的空餘恨!
他不是隻在那個什麼樓中?
有緣者見之?
我也有緣?
“如果你說的是我,那應該是我。”空餘恨充滿善意的眼神看向朱一顆。
他眼中並不分高低與貴賤,是十分認真的在回答這個問題。
言罷,目光一轉,又望向笑崆峒。
“朋友,你很焦慮啊。”
徐小受再聽到這熟悉音聲,感覺並不再焦慮的自己也給弄得焦慮了。
但這次空餘恨不是在對自己說話,而是笑崆峒……
也就是說,在這位焦慮哥眼中,此間幾人,當屬笑崆峒的焦慮最嚴重?
笑崆峒神情不動,眸底卻有幾分警惕,只是見人來善,便以善言相對:
“見過前輩。”
空餘恨也無去糾結所謂“前輩”與否的稱呼,一笑道:
“你心不在此地,當以明言,早日歸去。”
徐小受看著這傢伙,聽他說話,感覺他出來得倉促了。
得帶個攤子,樹個招牌,寫上個“天機神算”才行。
再不濟,把他那樓給帶來,他坐進去說這些話,就顯得十分融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