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兩天之後的日記裡寫:「我們分手了。我想他也沒有那麼愛我,我以為他會更激烈地求我不要分手,不過都沒關係了。」
然後就是差不多半個月之後,童銘婭的日記裡寫:「我月經沒來,我想我可能懷孕了,我很開心。」
之後就是一些關於驗孕和檢查的記錄,差不多在確定懷孕三個月的時候,童銘婭寫下了這個筆記本里最後一篇日記:「我要搬家了,夏霜跟我的矛盾越來越多,而且她發覺我懷孕了,她一直喜歡他,剛開始我說分手的時候,她還很高興,現在發覺我懷孕了,她估計會很生氣,所以我要走了。這本日記本我不會帶走,因為我知道夏霜一直在偷看我的日記,所以打算把日記本留給她讓她慢慢懷念。看得開心嗎,夏霜?」
最後幾個字,讓童銘菲看出了一身雞皮疙瘩,她突然理解夏霜為什麼對童銘婭有那麼大的怨氣,以至於那麼多年過去了,都還不願意提起她。
這的確是童銘婭的日記,她就是這樣一個人,從小我行我素,性格乖張,只要是她認定的事情,誰也沒辦法改變她的想法。
那麼長時間,童銘菲一直在想,童銘婭為什麼要跟任喻霖分手,為什麼分手了還願意為那個男人生孩子。
到現在她才知道自己錯了,她還是不夠瞭解童銘婭,童銘婭不是願意為一個男人生孩子,她只是想要個自己的孩子,這個孩子在她看來甚至跟任喻霖無關,只不過那時候剛好是任喻霖而已。
童銘菲合上日記本,整個人趴在柔軟的床上,臉埋進枕頭裡面,過了很久之後她還是哭了。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哭,是為童銘婭難過還是為任喻霖難過,又或許是不是如釋重負,放下了心裡最大的負擔,讓她忍不住流出眼淚。
第二天,童銘菲買了張機票回去。
航班時間是在下午,她誰也沒有告訴,就像離開時那樣,拖著一個小箱子,返回從小長到大的城市。
任喻霖依然像前兩天那樣,下午提前離開公司去幼兒園接童丞祺放學。
其實這些事情他可以交給司機做的,但是自從有了那次被陌生人帶走的經歷,童丞祺就總是特別的緊張,所以任喻霖每天都親自去接他。
關於任總私生子的事情,在整個公司都傳得沸沸揚揚,任喻霖並沒有去搭理他們。
不過今晚情況比較特殊,任喻霖等著一份檔案需要簽字,他去幼兒園接了童丞祺並沒有帶他回家,而是回來了公司,在辦公室裡讓助理給他們去外面買的晚飯。
童丞祺總是很乖巧,吃完飯就蹲在任喻霖辦公室沙發前面的茶几邊上看畫冊。他知道這裡是爸爸工作的地方,所以不敢大聲說話,也不敢去打擾任喻霖。
任喻霖處理了幾份檔案,閒下來給助理打電話問了下面的工作進度,之後坐在寬大的辦公椅裡面,轉過身朝落地窗外望去。
他聽到身後傳來童丞祺翻書的聲音,想起來一件事,給童銘菲發了微信,說:「今晚加班,晚點回去讓祺祺跟你影片。」他還不知道童銘菲今天已經回來了。
童銘菲一直沒有回覆他,他也並不在意,將手機放回桌面上,拿了一本書攤開在面前,靜靜看著。
時間已經不早了,任喻霖被請到下面部門去開了個短會,再回來辦公室的時候,他發現童丞祺已經在沙發上睡著了。
他於是放輕了動作將童丞祺抱起來,把他送進了自己辦公室裡面的隔間,那裡是個休息室,有床還有獨立衛生間。
童丞祺被他放到床上時也沒有醒過來,任喻霖一條腿跪在床邊,幫童丞祺脫了鞋,又解開外套,才把被子拉起來幫他蓋住。
任喻霖從休息室出來,剛關上門時,就聽到一陣敲門聲。
他在辦公桌邊坐下來,說:「請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