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置信地看著蘭潤,又求證般地看向陸寒夜。
陸寒夜低低地轉過眼眸。
他現在還不能告訴赫連澈真相,或者說,他現在不能讓赫連澈知道她身上的北辰秘毒,正是當年韓冥種下的。若是那樣,只怕她會賭氣,再也不去韓冥那裡作最後的醫治:她還差四天血引,他絕不能冒險看著她功虧一簣。
“我們之前,真的是……戀人?”赫連澈吃吃地望著陸寒夜,怔怔地問。
怪不得這個男人總讓她牽掛,怪不得她一聽到他有危險便挺身而出,怪不得看著他受傷,她的心都一點點地痛得幾乎熔化。
原來,他和她之間,在之前的時候,關係竟真的非比尋常;
可是,他為什麼不說?之前究竟發生了什麼樣的事,讓他如此迴避她和他之間的感情?
是自己……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情麼?
想到這裡,赫連澈眼眶一熱,心也跟著收縮,她清澈的眼眸將陸寒夜盯得更緊了。
她必須要找到一個答案,而他,也必須給出一個可以令她信服的說法!
蘭潤呆呆地望著眼前發生的一幕,不明就裡:看著倆人的樣子,都不像是有精神方面的錯亂啊,怎麼偏偏都這般嚴肅對峙,氣場強大?
“咳咳!咳咳咳……”蘭潤原本是要咳嗽兩聲分分倆人的神,卻不料真的被那沒有烤焦的魚刺卡住了,一下子咳嗽連天。
陸寒夜側目看了蘭潤一眼,赫連澈也不得不放棄對陸寒夜的逼問,怨憤地瞪了蘭潤一眼,卻也緊張地繞到蘭潤身後幫他順順背。
“你沒事兒吧?”赫連澈擔憂地問著。
“咳咳……卡住了!咳,澈姐姐,你扶著我去溪邊兒漱漱口吧?”蘭潤可憐兮兮地請求,眼淚都給咳出來了。
赫連澈無奈,只好暫時先放過對陸寒夜的逼問,帶著蘭潤去到那邊兒的小溪旁了。
陸寒夜放下手中的剩下的魚刺骨,明明自己沒有被卡到,卻為何如鯁在喉,痛苦得要死?
一陣寒涼的夜風吹拂而過,陸寒夜多想揚聲問問那邊兒的赫連澈,問問她冷否,問問她溪水涼否。
可是,他卻不能;至少在這四天時間裡,他不能冒這個險,不能去碰觸這個痛苦的話題。
一向堅毅如天神的陸寒夜,中了雨美兒的飛刀刺肩都咬牙忍住,此時此刻,他卻無聲落淚。淚水蔓延過臉龐,落在口裡,是那般苦澀酸楚。
而這個時候,眼前一個人影一晃,一身白衣立在陸寒夜面前,給他遞過來一方帕子,是離之。離之沉聲道:“剛吃了魚,想必手上髒,擦擦吧。”然後背過身去。
陸寒夜輕輕地蘸了蘸面頰,擦了擦手,彷彿這些動作有多麼地艱難,他做得是那樣的緩慢。然而最終,他還是決然地放下帕子,朝離之下了命令:“立即帶我走。這幾天裡,我不想再見到她。”
離之也不問為什麼,只是點頭低聲應道:“好。”
赫連澈帶著蘭潤回到火堆旁的時候,已經不見了陸寒夜。“他人呢?”赫連澈焦急地往四周看了看,並不見陸寒夜的影子。
“咦?陸哥哥呢?”蘭潤也驚訝地尋覓一圈兒,並不見人影。看著赫連澈焦慮的樣子,蘭潤想了想,安慰她道:“澈姐姐你放心,陸哥哥怕是被他手下的人接走了。”
“可是他為何不跟我們打一聲招呼,做個辭別?”赫連澈越想越不甘心:是不是之前她真的做錯了什麼,才使得他不肯承認他和她是曾經的戀人,甚至這般急切地逃離她而去?
看著她失落的樣子,蘭潤好心提醒道:“可能是那會兒陸哥哥正昏迷著,他手下的人不想吵醒他,才悄悄地將他帶走的。”
“那我們也回去吧。”赫連澈嘆息一聲,她現在還不能不管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