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走近,就有人看見,人群呼啦閃開一條路。 在振興大隊,程咬銀的威望,那是槓槓的。 眼看著支書過來,二猴子娘在地上一個騰挪,身體換個方向,猛地抱住程咬銀的大腿,一聲哀嚎,“支書,你可要給俺做主啊!” 程咬銀下意識就想踢出去,忍了又忍,才忍住沒動腿, “放開!像個什麼樣子?一大把年紀,有事說事,嚎啥?有啥大不了的,跟個地老鼠一樣,順地打崴崴?” 章玉瑤一看,支書總算捨得露面了,上前兩步,蒼白著一張臉,輕顫顫說: “支書,這事與我無關,我能離開了嗎?” 程咬銀看著一派嬌弱的章玉瑤,心裡很是瞧不上, “與你無關,這些社員不堵別人只堵你? 章知青,俺們雖然是山裡人,可也不是傻子,如果你不想解決,那我可就不管了!” “別!別!支書,我想解決,你看怎麼解決?”章玉瑤雖然氣憤,這會也沒辦法。 “把你那份老鼠尾巴,賠給社員吧!” 程咬銀一說完,二猴子娘一把扯住章玉瑤, “俺得三份,還有俺兒腳丫子受傷,你還把俺推倒了,五份,不能少了!” 其他社員一聽,也一片吵鬧。 “俺家三口人,還差十一根,得補給俺!” “俺差八根,趕緊補,俺孫都餓了!” “俺差七根,俺平日都是六個工分的,聽你的話抓老鼠,飯都吃不上,賠錢!” 章玉瑤氣得要死,她根本看不上那些老鼠尾巴,可被人逼到這份上,心裡實在憋屈。 家裡再有權勢,天高皇帝遠,這振興大隊的土皇帝,又不向著她,儘讓她吃癟。 “賠,都賠!”冷月之一看,老鼠尾巴就能解決的事,那算什麼事! 劉英豪揹簍裡剩的二百一十根老鼠尾巴都賠了出去,沒夠,又賠出去四塊八毛二分錢,才算拉倒。 眾人散去,劉英豪看看空空的揹簍,臉色沉沉的。 冷月之還算會做人,補給劉英豪和硃紅梅,一人五毛錢。 又到韓瘸子處,交了四毛錢,一起吃了晚飯。 經過這麼一鬧,武力滅鼠知青隊是解體了。 程咬銀和韓瘸子把老鼠尾巴繳到林場場長那,兩個人嘀咕一路。 “明天看看,這股妖風過去嗎,還有哪些人去滅鼠?” “咬銀哥,今天晚上鬧這一出,別說社員,就是知青組,估計都不去滅鼠了!” 程咬銀哈哈一笑,“幹活的不生事,生事的不幹活,知青組能幹的就杜騰,劉英豪和硃紅梅三人,那兩個,是樣子人,光好看不中用!” “好看啥,沒有童知青好看,還沒有童知青能幹,兩個廢物蛋!” 第二天早上,果然和他們料想的一樣,知青組不滅鼠,去下毒餌了。 其他人就更別提了,一個比一個乖順,吃過飯,排隊領毒餌,早早就去了山林。 ………………………………………… 清晨,在溫暖的小木屋裡,童曉曉四人吃了香噴噴的雞湯麵和餡餅。 童曉曉安排好當天的工作,以最近的距離,穿過樟子松林,從二妹山腳繞過去,目的地是娘娘山下的水泊子。 小車行李,統統收進空間,四人一狗,輕裝上陣,一路狂奔,進化過的體能優勢顯露無疑。 中午時分,已經來到二妹子山腳。 紅燒肉大米飯一頓猛造,休息一個小時,又精神抖擻上路。 天黑前,繞過二妹子山,來到了娘娘山邊。 一夜養精蓄銳,早上開始上山。 這裡的山林,已經和二妹子山有很大區別。 沿著山腳一條崎嶇的羊腸小道,越往上走路越陡,樹木越高大。 漸漸的光線越來越暗,黑森森的,連點陽光都透不進來,分不清東西南北,荒草沒膝,徹底沒路了。 段祈年揮舞著一把大砍刀,劈砍著身前的樹枝灌木,在前邊蹚路,童曉曉和牛牛在中間,虎妞斷後。 下午黃昏時分,終於翻過娘娘山,來到山坡下的水泊子。 這是一條活水,從萬壑千山中一路流淌,經過娘娘山下匯聚成一泊碧綠,漾出大片山溪汩汩而下,一路往東。 “小年,找合適地方露營,虎妞帶牛牛和大黃,四處轉轉,看看周圍環境。” 幾人都去忙,童曉曉站在水邊,靜靜往下看去,水面明亮如鏡,反射出周圍的山巒樹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