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而是外人的口?您叫我照顧她,那您有沒有想過我是不是該知道她究竟是誰!她到底是一個同事,還是一個你們都愛護、急於想保護的人?”
這話一出,時美崙臉色立時沉了下去。那兩道細細的經過一番修飾的眉呈現了扭曲的軌跡,凌厲的雙眼直直的回視明緋緋的怒瞪,不必大睜卻已經在氣勢上展現了壓倒性的一面,而抿緊的嘴角似乎忍了幾次要衝出口的斥責,卻最終抿了又抿。
直到時美崙似是深吸了口氣,閉了閉眼,那抿緊的唇才以平緩的語氣,說出些勸慰的話:“緋緋,一直以來你都很懂事,我叫你幫我看著欣欣,是出於我對你的信任,這一點我方才已經說了。如果不是拿你當一家人,我也不會這麼做。一家人本來就該互信互愛的,不是嗎?”
聽到這,明緋緋突覺有些理虧,表情很是苦澀,微張了口,躑躅了許久才有絲哽咽的接話:“一家人……互信互愛……那您能告訴我,郝欣欣究竟是誰嗎?”
對於她的固執,時美崙無奈的嘆氣搖頭:“這關係到阿成的過往,我想由他說出,會更恰當。”
明緋緋抿唇不語,雙目突然有些熱。她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些什麼、做些什麼,如今她除了妥協還剩下什麼?可妥協以否,也根本由不得她做主了,很顯然她們婆媳之間的對話與姿態,早已決定了她是受者。
正當明緋緋想說些挽回的話,緩解氣氛的時候,時美崙卻恢復了此話告一段落,準備公事公辦的神態,就見她邊翻閱一份檔案,邊道:“我叫你上來除了這件事,還有……你這期的企劃案,很、不、用、心。新婚對你的工作或多或少都有影響,我能理解。可如果這期的活動你不能給我一個更出色的構想,那麼就先交由樸經理吧。家庭與工作要互相兼顧,很不容易,也許你是需要時間適應?”
這話是問句,卻也是陳述的語氣……似乎時美崙已經如此看待,或者早已決定。
於是,沉浸在懊悔中的明緋緋不敢置信的抬起頭,那愧疚的雙眼盈滿了詫異,她本想反駁回去,可說出口的話卻是:“我能行,我會重做。這活動既然交給了我,我就有義務、有責任完成它!”
時美崙看著她良久,幽幽的目光盈滿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直到那微抿的唇漾出笑容:“很好。”明緋緋才鬆了口氣。
當她抱著檔案低著頭往門口走時,心裡開始琢磨是不是該道個歉、說點好聽的?畢竟她們是婆媳,不是敵人,不該為了個郝欣欣弄僵氣氛吧?可是她拉不開臉,撇不開自尊,轉念一想又不覺得自己也不是很過分,好像時美崙也沒多介意,到底……
直到門被開啟的那一瞬間,身後一道不溫不火的聲音,卻將猶豫不決的明緋緋再度推入了冰窖:“也許你無法體會一個女人獨自帶孩子的辛苦。可是身為母親,我卻也不想人家誤以為我們母子是中年寡婦與小白臉的關係。這話我雖然一直沒說,並不代表我無所謂。所以,今天我既然說了,也是希望你明白……不要以片面的眼光去看待一個人,或是一件事,當然這也包括今天你看到的一切。”
明緋緋並沒有回過身,她只深吸一口氣,以自己也難以想象的冷靜語氣說了句“我明白了”。而當身後的辦公室門關上的剎那,她眼角的淚水,輕輕滴落。
對於時美崙的這句結束語,明緋緋有一肚子的臺詞、一肚子反駁的話,卻一句都沒說、她不知道究竟是什麼堵住了她的嘴,是理虧嗎,她知道不是。在這件事上,她並不是全有理的,時美崙說的也沒錯。危成念舊,他們母子倆照顧郝欣欣也是出於道義,這本沒有錯。時美崙辛苦帶大危成,卻被兒媳婦誤以為他們是不正當的關係,這誰聽了都不會高興。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她會感到委屈。
電梯裡的玻璃窗上映出一張臉,泛紅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