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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長300米,平均坡度11。3°的4號雪道,比起這邊的初級道和教學道要冷清許多,一些技術熟練者在滑單板。翅膀臉比雪白,彈開雪板跑過去。

於一轉向那白茫茫的山嶺。“我滑那個道都摔了好幾次。”

“不會吧?”叢家這才慌了。

“不會個屁!”楊毅沒好氣,“才剛我就說她現在滑不了那個,偏去。”

“時蕾也這麼胡來了!”叢家拍拍最愛胡來的人,“還鬆不鬆?”

“全是跟翅膀學的。”楊毅撇開責任,動了動腿,“好了,走,咱也去滑那高的。”

“你給我老實會兒。”於一拽低她的帽子。

時蕾穿的是雪場提供的滑雪服,周圍全是一樣裝扮根本認不出來哪個是哪個,翅膀摘下墨鏡,腦袋像沒訊號的雪花電視一樣嘩嘩譁響。呼嘯滑下來的,呼嘯滾下來的,NO。4道每一個剛下來的人都得到站在纜車邊翅膀的狠狠注視。等了半天沒見人,他搭著慢悠悠的纜車上山,心裡暗暗祈禱那隻貓在上來之後及時發現地形與自己技術之間的差距沒敢下來困在上面。雪道中間又有人摔倒,翅膀盯緊了看,雪板也掉了,雪杖也飛了,滾出去十多米遠才停下來,男的,幸好。但人也真有滑得好的。看這個下來的,雖然姿勢僵硬,但壓在瓜皮帽下的一頭長髮迎著下滑的風速飛揚飄舞,白的雪嶺,紅的衣服,黑的長髮,視覺上形成巨大反差,極為搶眼,只是這傻丫頭怎麼不戴雪鏡,眼睛晃花了晚上回去還不得腫起來……時蕾!?!翅膀心一跳,中途離開纜車跟著她滑下去,雪杖急急地在地上戳著加速,在超過她那一瞬間突然失重滾了下去,好在已經到平地減速段了。

時蕾心想這誰家倒黴孩子一道都沒事到地兒了摔一跤,低頭卻是翅膀四肢伸展地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他戴著雪鏡,不知道是睜眼還是閉眼。時蕾拿雪杖輕輕捅了捅他。“喂,你活著死著?”他猛地翻身撥開雪杖抱住了她的右腳。時蕾攏起手衝著蛇形移動過來的主力部隊大喊:“救命啊——有人耍流氓啊——”

流氓把她的腳摟得更緊,笑得雙肩直抖。

楊毅指著奇怪的姿勢兩個人問叢家:“你看,像不像時蕾踩著一大坨屎?”

於一從衣服裡面摸出手機來對著他們照了張相,桔色滑雪服的人蜷在紅色滑雪服的人腳下。翅膀後來無意翻起,看著圖片名稱虛心地請教:“於二先生,什麼叫他媽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翅膀回了家反倒更忙,忙著玩,每天起早貪黑的,恨不得一天掰成兩天過。用他自己的話說是回到S市又得上學管酒吧,哪還時間玩,其實時間還是有,只是沒他想要的人陪他玩。藉口交人廣朋友多,M城和原來上初中的Q市兩頭跑,初三早上時蕾往他家打電話,翅膀媽接的,時蕾給她拜年:過年好啊琴姨,馬慧非在家了嗎?張亞琴拿著無線話機往樓上走,邊走邊說:“你等會兒啊蕾,我去給你看看。”時蕾在這邊嘆著氣,這兒子一天跟不是自己家人兒似的。翅膀沒在,張亞琴對著空蕩蕩的房間納悶:“他昨晚兒回來住的,今兒不知道啥時候又走了。啊,昨天好像吵吵要出門兒,你打他手機看看吧。”

時蕾電話還沒等扣上手機就響了,一看是翅膀的號碼,拿座機給他回了過去。他劈頭就問給誰打電話呢,時蕾說給你媽,他嘟囔著你這孩子怎麼罵人呢?大聲說:“我上刺兒家打麻將,你來啊?”

客廳麻局張偉傑東風起,依次是翅膀、楊毅、萬明啟,季風抓著一把瓜子在鉤魚。時蕾看了一圈。“家家呢?”

“上她奶家了……倆。”楊毅碰牌,打出去一張,又說,“我爸我媽也在那,今兒晚上要留下來侍寢啊。”

翅膀“靠”了一句。“不準。”

“於一呢?”

季風笑:“還找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