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是人類排遣寂寞的產物,你可以用其他事物來代替。
但是……但是,要怎麼來掩飾見到他時這種緊張與雀躍,歡喜與失落?要怎麼來抹殺那些陌路的日子裡,那些沒有相見的日子裡,不時來襲的想念?要怎麼才能看著他的眼睛,自欺欺人地說:“其實我一點也不喜歡你。”?
這些其實她咬咬牙也就做到了,就像那些孤單的年月裡,為自己鑄造一張張面具一樣,她只是突然累了,突然不想再掩飾再放棄再未雨綢繆。又或者,在她決定重新回來這裡時,就已經做出了選擇。
餘微靠在有些涼的門板上,一動不動地看著他,□的痴迷與留戀讓杜恆澤臉部再度僵硬,生怕自己誤解了這種目光。然而,他始終是擋不住誘惑的,低嘆一聲再次傾靠過來。
餘微條件反射地往後靠了靠,無路可逃後,乖乖地閉上了眼睛。
這真正意義上的初吻讓他們吃盡了苦頭,不得章法的纏綿方式讓堅硬的牙齒成了兇器,餘微憋著笑,慌亂地往外推人,杜恆澤不耐煩地按住她的雙手,堅持不懈地探索,最後功德完滿地放開人。
餘微撫著微疼的唇,很破壞氣氛地笑出聲來。
他們太菜鳥了。
“好笑嗎?”杜恆澤臉部抽動,危險地再靠近一步,“這一次還準備和上次一樣,裝傻說什麼也不記得了嗎?”
“上次?”餘微缺心眼地接話,一瞬就想到所謂的上次,迅速地乾笑起來。
笑聲繞了個彎兒尾巴還沒落地,就被結實的擁抱堵住。
“餘微。”杜恆澤鄭重地說:“我們在一起,好不好?”
餘微垂著雙手,被迫踮著腳把下巴靠在他肩上,沉默。
“好不好?”已經不怎麼確信的第二次。
餘微對著黃昏前明黃的天空眨眨眼,上次他問出第二句時她在想什麼來著?
“好不好?”聲音低下去,背後的力量稍松,靠著的肩膀慢慢往後退,餘微從冥想中驚醒,一把按住他的肩膀,頭埋下去,嘟囔著說了兩個字。
杜恆澤頓了頓,再問:“……什麼?”。
餘微退開,滿面通紅,瞪著他說:“沒聽見拉倒!好話不說第二遍。”
杜恆澤拉住轉身欲走的她,笑著說:“好話嗎?那我就當好話理解了。”
其實剛才他聽清楚了,儘管她說得甕聲甕氣。
但他知道她說的那兩個字是:“好吧。”
看似是被煩透後的妥協,但他相信這兩個字所代表的意義。
兩人輕手輕腳地往樓下走,高三的教室裡已經只有值日生還在,看來老師已經宣佈放假了。杜恆澤一拍腦門,他差點忘了!班主任開會結束肯定要回教室交代國慶節放假事宜和後天校慶的事情,大概會給他記個早退吧?
餘微大概猜到,幸災樂禍地笑,沒有一點罪魁禍首的自覺,自顧自地往樓下走。杜恆澤收拾了書包跑出來,餘微還在視線所及的前方走著,周圍有認識的人小心翼翼和她打招呼,她微笑著回應。
杜恆澤慢慢地跟在後面,不上前,不打擾,只有心中隱藏著的那些甜蜜因子開始發酵,他終於等到這一句“好吧”,雖然他同樣不知道這樣的好,能陪伴他們多久,能讓他們堅持多久。
餘微今天是坐公車過來的,出了校門仍舊堅持坐公車回家,對靠在腳踏車邊等她上車的某人視而不見。
“坐我後座會死嗎?”
“死倒不至於,只是……”餘微看著一中校門外的人來人往,“你不覺得,我們在這裡晃一圈,明天就能上學校頭條嗎?”
“明天學校放假。”杜恆澤無所謂地說:“再說,你覺得我們現在站在這裡,就不是在昭告天下嗎?”
“昭告什麼?”餘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