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逸陽聽到尹逸辰跟周靖遠兩人在一起,一雙鳳眸中瞬間精光一閃,面上的神色愈發不好看,薄唇微微撇了撇,輕嗤一聲,語含深意的自語道:“逸辰和靖遠一起回來了嗎?!也是,他們兩人向來就是形影不離的至交好友!就不知他們之間多年的情誼會不會因為一個女子而有所改變了?!”
垂首躬身站著的男子聽到尹逸陽的話語之後,精壯的身子微不可查的動了動,大氣也不敢輕喘一聲,過了好一會兒,就在以為尹逸陽要遣退自己時,忽然又聽到尹逸陽沉聲吩咐道:“一會兒若是景王爺進宮來見朕的話,就說朕身子這幾日感染風寒,有些乏了已經歇下了!沒有朕的口諭,這兩日下朝之後,不得讓任何人來打擾朕靜養!你退下吧!”黑衣男子聞言如獲大赦的忙躬身行禮退了出去。
尹逸陽見黑衣男子走後,微微側過臉看著一個年紀約莫四十。垂眸不語,身穿大內總管服制的太監,薄唇微翹的說道:“丁成。你說朕該如何處置那日在頤和殿冒充定遠侯夫人的那個女子呢?!”
丁成聞言心中一凜,微微掀起眼簾掃了一眼神色莫測,似笑非笑的尹逸陽。暗暗掂量了片刻,臉上堆滿諂媚奉承的笑容。用他那尖細的嗓子恭聲回道:“皇上英明,心中自是有了定論了。奴才不敢妄自揣測皇上的心思!不過敢在皇上面前膽大包天的冒充定遠侯夫人,也算是犯了欺君之罪了!”
尹逸陽聽完丁成的話語之後,眉眼微挑,嘴上笑罵道:“你這滑頭!朕問你如何處置,你倒是在這顧左右而言他的亂扯些有的沒的!若是按你說的那般,朕定了那女子欺君之罪。那麼暗中幫助那女子解圍的景王爺和周侯爺還有洛丞相他們這三人,豈不是也犯了欺君之罪了?!”
丁成聞言面上不覺露出一抹驚慌之色,顧不得抬手擦拭額頭上冒出來的那層細密的冷汗,兩個膝蓋一軟,“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磕頭,嘴上連聲求饒道:“皇上恕罪!奴才一時胡言亂語,還望皇上寬恕奴才這一次!奴才怎敢妄論景王爺和洛丞相他們那幾位貴人!”
尹逸陽見狀俊眉不覺微蹙,面上露出幾分不耐喝厭惡,嘴上輕斥道:“瞧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兒!朕何時說要你那條賤命了?!難道朕是不明是非濫殺無辜的昏君不成?!你還不快給朕起來?!”
丁成聞言忙感恩戴德的“砰砰”磕了幾個響頭之後,這才敢哆哆嗦嗦的從地上站起身來。小心翼翼的瞥了眼倚靠在椅子上,鳳眸微閉的尹逸陽,心中暗暗鬆了一口氣,繃緊身子垂首站在一旁。
尹逸陽雙目微閉暗暗回想著那一日在頤和殿。那個一身淺藍色衣裙,臻首低垂的女子不卑不亢的給自己行禮問安之後,從容不迫的從梅琳郡主手中接過那杯似乎下了毒的茶水,不但伶牙俐齒的對梅琳郡主說了那一番看似合乎情理,實則暗含深意的話語的情形,緊抿的嘴角不覺彎起一絲不自知的笑意。
其實那一日洛清墨一臉急色的來議事殿請求自己去頤和殿暗中護著那女子時,自己就不由自主的對那個讓洛清墨如此一反常態的女子起了一點點好奇之心。洛清墨對自己而言,是個處事圓滑,心智過人不可多得的左膀右臂,自己也曾想過賜一個女子在他身邊做眼線,可是洛清墨那狐狸屢次婉拒了自己的好意!
自己處心積慮的想抓住洛清墨的軟肋,沒想到自己不費吹灰之力便得到了,洛清墨自個兒主動送上門來的這根軟肋,自己又何不做個順水推舟的人情去一趟頤和殿呢?!那般自己既可以救下那個令他心神大亂的女子,又可以讓他自此以後對自己更加忠心耿耿!
可是自己踏進頤和殿見到那個讓洛清墨心慌意亂的女子之後,自己才知曉那個女子是周靖遠的繼室!自己當時便認為洛清墨是為了他跟周靖遠直接的交情,才跑進宮請求自己暗中護著周靖遠的繼室,心中暗自懊惱不已,想立馬拂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