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宗令府議定,不只如此,他的勇士營,也俱都要重賞。”
說出的這些話,連陳贄敬自己都覺得噁心,他現在哪裡想重賞,只恨不得將陳凱之碎屍萬段了。
慕太后又怎麼會放過今日這麼好的一個機會,她收斂起嘴角的笑意,忙正色道:“不,今日趁著大家都在,哀家就拿個主意吧,其他的賞賜,先按下,這濟北三府,既是陳凱之帶著將士收復,哀家打算設立濟北節度使司,令陳凱之節制都督濟北軍政事,趙王,你看如何?這濟北三府乃是新附之地,若非得力的人鎮守,哀家很不放心。”
陳贄敬心裡卻是咯噔了一下,他自己心知太后打的算盤。
如今的勇士營已非從前的混賬了,甚至戰鬥力驚人,這陳凱之有了勇士營,本就已嚇死人了,倘若這時候再讓他節度濟北三府,豈不是羽翼豐滿?
只是……
他看了幾個閣臣一眼,心裡很無奈地嘆氣,從太后提出這個開始,他其實就已沒有反駁的餘地了。
一方面,是陳凱之功勞甚大,另一方面,那濟北三府,也確實如太后所言,陳凱之不鎮守那裡,誰可以鎮守?
最重要的是,現在他急於想要擺脫這裡,方才自己的誓言還猶言在耳,若是繼續糾纏,誰曉得這惡婦會不會舊事重提。
他不甘心地咬了咬牙,只好這樣了,只是心裡即便有再多不願,他也不會表現出來,而是一臉猶豫著說道:“此事可以商榷,只不過,還是太皇太后同意才好,畢竟太皇太后對各地的節度使,頗有微詞。”
慕太后盯著陳贄敬看,嘴角不由綻放出一抹淺淡的笑意。
“那麼,想來趙王對此也是極贊同的了。陳凱之,你聽到了嗎?還不趕緊多謝趙王。”
陳凱之曉得,這是慕太后想將這件事坐實了,就怕夜長夢多。
他突然有一種錯覺,慕太后對自己似乎好得過頭了啊,朝廷在從前,雖然已經封了許多節度使,可這些年來,朝廷內部也一直認為,這節度使制開了先河,漸漸尾大不掉起來,就如晉城節度使一樣,那裡的人,只知有節度使,有節度使的公子,誰還知道有朝廷。
按理,太后即便對自己厚賜,也不該如此。
不過……人總希望自己自由自在一些,若是當真濟北三府乃是自己的領地,自己的許多事也就好辦得多了。
雖是他立下了大功,可太后如此極力為他創造機會,對於太后的一片苦心,陳凱之自然沒有矯情,違心拒絕的道理。
於是他沒有過多遲疑,便朝陳贄敬道:“多謝趙王殿下。”
陳贄敬也是醉了,他只恨不得將陳凱之生吞活剝,可此人,現在可是大功臣哪,於是他輕輕揚了揚嘴角,勉強地又笑了笑道:“不必多禮。”
慕太后眼裡藏著不易察覺的笑容,隨即道:“正午召開廷議吧,哀家得去見一見太皇太后了,諸卿家,都退下吧。陳凱之……”
慕太后別有深意地看了陳凱之一眼:“陳卿家,你一路跋涉,多有勞累,有什麼事,明後日再說,哀家倒是很想聽一聽你在章丘的事,不過你現在先回去歇一歇吧。”
陳凱之舒了口氣,忙行禮道:“臣,告退。”
眾人也紛紛告退,尤其是那燕國的使節張昌,更是一臉沮喪的樣子,他渾渾噩噩的告退出去,到現在,他依舊還不明白為何大燕天子做出如此的決定,退還了封地,不但便宜了大陳,更使大燕的名譽掃地啊。
他不敢腹誹自己的天子,可是心裡卻還是憋了一口氣,非常的鬱郁,若是可以,他真想回國問問那些大臣們,究竟是怎麼回事,居然讓自己的陛下做出如此荒謬的決策來。
“張大使,稍候。”
張昌心不在焉地走著,在他的身後,卻是突的有人叫他